要离开横滨,以备随时传唤。”
目前两位受害人的死亡原因尚未确定,对于没有明显疑点的路人警察也没有限制其人身自由的权力,只能先详细记录下姓名与联系方式然后放行。
“哦。”男人在本子上留下姓氏,赶在矢田吹雪离开前和她打招呼:“矢田小姐?”
矢田吹雪保持着拉开玻璃门的动作回头应答,紧接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咖啡厅。
“抱歉,之前并不是恶意揣测,一时慌张而已, 对不起。”男人顺着门缝溜出去站在她身边:“我姓杉田。”
他的目光从女子肩头划过, 似乎在看路对面的广告牌,又转回来偷偷看她颈侧线条流畅的软筋。
“幸会,杉田先生。”
她微笑着略微前倾, 很快收起动作,就像很羞涩似的低头,抬手挽了好几下才将滑到胸前的长发挽到耳后。
杉田仿佛得到鼓励一般看了眼她抱在胸前的书,意有所指:“您很喜欢阅读么,真巧我也是。织田作之助……没怎么听说过这个作家,新人?”
“嗯啊,是的,文坛新人。”她将书放倒,手指摩挲过书籍,目光扫过封面:“我很喜欢他的作品。”
“我很少读新人的作品,如果不是最美味的部分就没必要拿来浪费精力。啊,倒不是说新手就不会有良好表现,只能说……他们还有进步空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这种自大的想法会让您觉得讨厌吧?抱歉,早早出去留学就是这点不好,在外面待得久了再回来会有点难以重新融入文化。”
他开始将话题带向预定的区域——打击对方自信,夸大自身权威。
跟着他的步伐慢慢行走的女人笑笑,没说什么。杉田也不希望她话太多,太过活泼外向的女人更容易脱离掌控,至少在疲乏厌倦前,他不希望猎物逃脱。
挣扎和反抗都是有趣的体验,逃跑就难免使人气闷。
沉默当然也有可能是隐晦的拒绝,也许她正在心底破口大骂他神经病。但这都没关系,拒绝也是种反馈,最终都无法逃出他的精神操控。
“哎呀……说了这么久,才发现天都快黑了,一起去吃晚饭吧?您刚才对那位警长说过怕错过晚餐。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杉田笑着向目标伸出手:“像您这样漂亮的女士,任谁都会忍不住投以关注。请您务必应允,叫我能为刚才的唐突道歉。”
即便面对命案她仍旧表现得温柔宽和,可见一贯如此,世人对于这种类型的女人往往还有另一个形容词,那就是“逆来顺受”。
杉田在心里咂咂嘴,看在脸的份儿上,这种略显沉闷的性格倒也不是不能忍耐一二。
事实上……矢田吹雪憋笑憋得辛苦,连头都不敢抬,生怕自己一没忍住放声大笑。
——万一吓跑了身边这个自吹自擂的蠢货回头不好交代。
“好,但是我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悉……”她故意压软声线,硬是拗出一副弱不胜衣矫揉造作的模样,把旁边走过的一个矮个子橘发黑衣青年吓得一趔。
中原中也:吹雪姐这是怎么了?!抽筋了么!
矢田吹雪:正在工作中,嘘!
中原中也:明白!
怎么想都没法放心,青年摸摸帽子借用部下手机给前搭档发了个定位和信息。
那家伙一贯不靠谱,但是救场总没问题。
于此同时趴在沙发上“思考人生”的太宰治被手机震动惊醒,点开一看:哎呀,蛞蝓竟然学聪明知道换个陌生号码联系他,天上要下红包雨?眯眼向外瞄了一眼,他注意到信息附带的照片——同事矢田吹雪正用关爱低智商人群的目光看走在她身边的男人。
“有点意思。”他摸摸下巴,举起手机给正在吃蘸酱薯条的江户川乱步看:“乱步先生,来打个赌吧~”
“啊?”名侦探把脚从桌子上撤下来,抱着薯条袋走进看了二十秒:“赌什么?这家伙脚踏几条船吗?”
“不,那太容易了,不如赌吹雪酱什么时候能回宿舍。”
他打开通讯录,坏笑着找到迫害目标。江户川乱步觉得这是个好建议,放下薯条袋思考了五秒,点头同意:“可以,赌注定做楼下一个月的甜点。八点三十五分到八点五十五分之前小吹雪回宿舍。”
两个人嘀咕了一会儿,几经编辑润色的信息合着照片一块儿发送成功,太宰治扔开手机:“那我就赌吹雪酱八点五十五分之后打开宿舍门。”
赌约成立,太宰治撺掇着江户川乱步去找了国木田独步做见证。很想揍搭档但又不敢冒犯前辈的青年一脸严肃冲名侦探点头表示他会认真做这个裁判,转身一拳砸在某人头顶:“我会告诉矢田这件事,看她怎么收拾你。”
说完他咬牙切齿的摇摇头,就像班主任看见倒数第一名使劲浑身解数拉着正数第一名共同落后……
至于收到信息的那位先生,大约没人在意他的心情。
……
杉田根本没去想“猎物”前后声音发生变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