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他们已经出发去方城找名医了。
说到喝酒,陈年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男人那张嘴平时捂得再严实,一碰到酒就完蛋,陈年几乎可以想象到他是怎么跟酒友绘声绘色描述他上了自己妹妹的伟大事迹的。
于成周的话却和她想象中的答案不一样,“他嘴里念叨着年年,问为什么不管戴不戴套你都不会怀孕,还说你生的孩子一定很可爱……”于成周自己都说不下去了,那晚陈世纪确实说得太明显了,不用猜测,一听就知道他和陈年搞过。
陈年从他的转述里听出了陈世纪对她的……思念?可他平时从不联系她的啊,而且他居然没有洋洋自得的炫耀?
好吧,是她错怪那个闷骚哥哥了。
“那你……和我姐的关系不好吗?”
“你还挺善良,还叫她姐。”于成周说这话时脑子里立刻冒出陈代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以及一口一个小贱人称呼陈年的样子。他好奇过她为什么对这个妹妹这么大的敌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杀父之仇夺夫之恨呢,结果却是“就是看她不顺眼”,这就让于成周产生了逆反情绪,陈代越是贬低陈年,他越是对陈年好奇且欣赏。
陈年叫她姐姐也是习惯问题,从小叫惯了,她倒是想直呼大名,但说不定又被冠上一个没教养的帽子,于是就老老实实的叫下来了。
关于他们夫妻的感情,陈年觉得没必要在问了,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于成周没有再抱怨陈代,诚恳的跟陈年道了歉,说他憋得太久一时昏了头才……
陈年前面对姐夫没有什么感觉,听到平心静气的说憋久了时反倒有点同情他了,他这种工作一出门就是几个月,在外随便找个女孩过夜也是很有可能的,但他没有。
陈年也能想到他和陈代的夫妻生活有多不和谐了,想到这她又有点想笑了,心情轻松了点就原谅他了。
想着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就此结束,没必要揪着不放。
然而她忽略了自己那位姐姐的作死能力。不降反升,让陈年想大人不记小人过都不行。
半夜到的家,陈年安生的补了个觉,第二天一早就被陈代的大喇叭嗓音吵醒,隔着门板站在陈年房门口明里暗里指责她大半夜回家的行为。
“为了一只猫有必要跑这么一趟吗,妈你说是不是,麻烦自己也就算了,还麻烦别人,妈你是不是等了她半夜?我结婚她不回来,说忙,过年也不回来,怕跟她要钱还是怎么的,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啊,一毕业就翅膀硬了。”
外面有人拦着她叫她少说两句也照样堵不住她的嘴。
陈年一出去她就闭上嘴了,装说得不是陈年。
一方面嫉妒她能在大城市立足,一方面又被她的底气震慑到,然后强撑着挺起腰板硬要把角色拉回从前。
和陈代比起来,陈月倒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
饭桌上陈代和陈月两姐妹捧着手机窃窃私语,笑得乐不可支,把刷到的视频给爸妈看。
“妈,你看这个小伙子帅不帅。”
“呦,这小西装小领带的,长得挺精神的。”陈妈妈搭话。
陈月余光瞥了一眼对面的陈年,说道:“我二姐还没男朋友呢,妈,这人我和大姐我俩都认识,要不我们给搭个线?”
陈妈妈什么都不懂,往嘴里夹着菜,点头说觉得可以。说完把手机拿给陈年看。
视频里的男的开了磨皮美颜,五官都“散光”了,小嘴唇红红的比女生的还娇嫩,除了那一身类似保安的制服之外陈年看不出哪精神来。
本来就是一个尬笑就能打发过去的事,偏偏于成周瞅了一眼,随口说了句看着像以前镇上那个傻子,陈年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吗,捏着手机的手动了动,有那么一瞬间想一把扔出去。
再看向她们两姐妹,一点也没有被拆穿后的难堪,陈代还解释道:“诶呀人家现在不傻了,这不还会拍视频吗,现在来城里了,在化肥厂做保安,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工资也不少。”
话里话外透露着一股陈年配他算高攀的意思。
陈年听不下去了,借口帮妈盛饭进了厨房。
听到外面陈代又开始挖苦她了。
“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也没男的看得上她,何况她长得也不怎么样嘛,以为能攀个金龟婿吗找个我老公这样的,老公,你肯定不会喜欢这样的是吧。”
于成周听完直接撂了筷子,轻飘飘的扫了一眼陈代,碍于在老丈人家懒得跟她计较,“你们吃,我还有事……”
“姐夫——”陈年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下一秒她带着笑风情万种的端着饭出来,递给陈妈妈后压着裙摆坐下,不用摸他大腿勾他脚腕,含着水汽的盈盈眼波传过去,拄着下巴抬头看着他说:“留下来吧。”
声音让人听了飘飘然的,别人听不出她婉转声调里的暗示,可于成周听得出。
她在邀请他,这让昨天事后被落寞对待的于成周兴奋不已。
他重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