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维已经完完全全的沉溺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情潮之中了。情欲上的快感,肌肤相贴的温度,唇齿交缠的水声,所有的一切感官上的刺激,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沉静的裹挟着他在其中昏昏沉沉的飘荡起伏着。可是心头那种不停萦绕着的不安全感,像是在腐烂的死尸旁盘旋着的鹰,似乎总是在等待着某个时刻,趁虚而入的击溃他,拖出他腐败的内脏拆吃入腹。
所以他只能不停的向人索要着,寻求着唯一赖以生存的安全和保护,直到身体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沾满人的气味,可他依然尚觉不够。尽管肉体上的疲倦已经让他几乎抬不起手来,被使用过度的肉穴已经麻木了,快感本身在他这里都失去了意义,但是他迫切的需要这种肉体上紧密相连的方式来确认他正在被他的Alpha占有。终于,他连最后的力气也没有了,某种更沉重的黑暗拖拽着他的四肢,让他坠入了寂静的安眠里。
从卡尔的角度来讲,他的记忆显然比希尔维要清楚的多。作为一个已经有了三个孩子的人,他很清楚如何处理Omega的发情期,但是希尔维这种完全失控的状况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他知道希尔维需要食物和水分来补充能量,但是怀里的人总是哭着喊着拽着他的手臂,不愿意离开他一步之遥。他只好把水亲口一点点喂到人嘴里,然后再尽力抽出空来喂人两块糖和巧克力。等到这一切结束,希尔维终于抱着他的手臂彻底睡下去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
希尔维无比茫然而疲惫的睁开眼睛,没有丝毫力气去抬起甚至一个指尖,花了得有整整一分钟才用沙哑的嗓音挤出一句:“…几点了?” 卡尔先是伸出手来试了一下人额头的温度,又把人半扶半抱的拉了起来,递了一杯温的蜂蜜水到人嘴边,确保人能在这个姿势下舒服的喝到水,这才答道:“快五点了,第三天的,下午五点。”
希尔维伸出手来从人手里接过杯子,捧着那杯水惊的倒抽了一口气,扭过头去看了人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显然是一边难以置信一边在努力的填补他记忆中大段的空白。卡尔开口解释道:“别看了,今天白天你基本上都在睡觉,至于在那之前…”
“我知道,你不用告诉我…天呐。”希尔维主动打断了人,他捂着脑袋无比痛苦的不想承认模糊的记忆脆片中那个仿佛树袋熊一样黏黏糊糊总是有流不完眼泪的可怜虫是他自己。“一般Omega的发情期…都是这样的吗?” 他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真的在提问的感慨道。
不过卡尔依然还是回答了他:“不全是,一般来讲可能会持续更长时间,但是反应没有你这么夸张。对于发情期信息素改变带来的反应里,你算是格外严重的那种。” 希尔维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费解的重复道:“…格外严重的那种?”
“是的。” 卡尔点了点头看向人道:“有些Omega会更容易产生发情期导致的情绪波动,筑巢行为,神经敏感等等反应。你刚好是其中之一,你第一次分化时候的发情期也是这样的。” 希尔维满脸疑惑的长大了嘴,重重的“哈”了一声,他以前听都没听过这种说法,随即又觉得颇为合理,毕竟他也不是没有别的Omega朋友,也不是没有听过他们描述自己的发情期,可没有哪个赶得上他这种直接断片一般的架势。
他随手把杯子往旁边床头柜上一撂,重重的倒回了枕头里去长出了一口气,神色古怪的看了看在一旁赤裸着上半身,肩颈上满是被他啃咬出来的吻痕牙印,神色却依然无比淡然的卡尔,撇了撇嘴角嘀咕道:“所以你才会控制不住把我给上了?”
卡尔只当没听听见人别别扭扭的语气,他知道那个不满不是针对他的,而是针对希尔维自己,所以他只是伸出手去帮人掖了掖被角,注视着人坦然承认道:“对,我控制不住,不过不是任何生理上的原因。”
希尔维发出了一个疑惑的鼻音,显然是让他再多解释的意思。于是卡尔只能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段往事他提都不愿意提起,但是面对希尔维的好奇他也只能开口道:“你妈妈去世以后,我有专门做过针对Omega信息素的脱敏训练。你可能没有用过,但是市面上有卖,人工合成的Omega信息素香薰,一般是用来给刚分化的孩子们做疏导安抚用的。简单的说,就是一点点往上加剂量,直到我能够在浓度足够达到标准的Omega发情初期的空气里做到毫无反应为止。”
他在希尔维震惊的视线里浅浅笑了一下,淡然道:“你还太小所以没有印象,当时家里的状况比现在乱的很多。不管是我出于单纯的意外标记了一个O,还是有人借此软肋来要挟我接近我,都是很麻烦的事。…不过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希尔维,我冲动和失控的来源不在于信息素的影响。” 卡尔顿了顿,伸出手去把人半抱在怀里,摸了摸人的面颊,视线无比温柔的注视着人缓缓道:“我只是不愿意接受,你有一天会这样绝望的需要一个Alpha。如果有人恶意诱导你发情呢?长期抑制剂可管不了这个。如果你的Alpha对你不好呢?你知道,即使到现在为止,因为被伴侣抛弃而选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