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诺兰用手机屏幕的微弱亮光试图摸索门把手的时候,身后的人啪地一下按开了门廊的灯。虽然只是暖黄色的灯光温和的从头顶照了下来,但诺兰还是有种仿佛在警匪片中被拿灯照着脸的被审讯者的心虚感。话又说回来,作为Omega的他到底有什么该理亏的,明明不管怎么说,如果现在他就这么走了,对方才是比较省事的那个吧。难道说,这家伙是真的想要对一个认识才三天的Omega负责?明明,要标记这件事也全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和对方无关?
诺兰抽了抽嘴角,有些僵硬的扭过脸去,冲人微微点了下头:“嗯,不好意思吵到你了。”?里奥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多做解释,径直走了上来无比自然的拿过人手里的手机,打开通讯录输进去自己的号码和姓名,按了拨通键又挂断。诺兰仰着脸静静的打量了里奥片刻,等接回手机的时候看了下对方有些罕见的姓氏才好奇道:“你是有北欧那边的血统吗?伯肖特…德国人?”?里奥点了下头简短道:“嗯,来自父亲那边的。”?
诺兰倒是有些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里奥的长相的确是很有压迫感的那种,骨骼格外凌厉不说还有一双灰蓝色的眼睛,相比起美国人的确更符合欧洲人的长相。“你倒是很有去好莱坞发展的潜质。”?诺兰似笑非笑的评价了一句,转过身去握住了门把手,冲人扬了扬手道:“先走了,改天再见。”?
“…你真的不会走出这个屋子就拉黑我的号码么?”?里奥在原地抱臂看着,面对着人几乎融进黑夜里的背景,突然开口问道。诺兰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似的,侧回头来沉默了片刻,才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的点了点头道:“放心,不会的。”?他说完扬了扬手,轻轻地带上了门,然后有些忍不住的任凭嘴角的弧度又大了几分。
三天前的他怎么也料想不到,他会遇见这样一个…认真的有点傻,傻的又有点可爱的Alpha。当然,他也知道,让对方就这么标记他实在是纯粹的一时冲动,或许是他心里依然残留着一丝幻想,他希望这个人能够把他拉出他人生中那个漫无边际的,他早已深陷的泥沼。
推开家门的一刻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走到停车道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屋子里亮着的灯,虽然早就猜到是谁来了,但心里那种厌倦感他早已经懒得去遮掩。“你是走回来的?车扔哪儿了还记得吗?”?对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略有些惊讶却又不算意外的问道。
“不记得了。与其问这个,不如去给我倒杯水吧,查理。”?诺兰耸了耸肩,踢掉鞋子踩着绒毛地毯一路走到宽敞的皮质沙发边,毫不客气的倒了下去,长出了口气道:“这次是谁叫我?”?查理拿着水杯走回来平淡答道:“是赫尔曼先生的聚会,不出意外还会有其他人,怀特先生或许也在。”?在靠近诺兰身边的时候,他却突然皱了皱眉,然后凑到人身边轻轻的闻了一下,然后猛的拧起了眉头:“你被标记了?是谁的?”
诺兰接过人手里的杯子自顾自的喝了口水,这才避重就轻的答道:“你不认识的人。”?查理定定的注视了人片刻,最终还是在诺兰毫无变化的冷淡脸色里败下风来,只好叹了口气道:“我去约医生,下次注意一点。”?诺兰只是站起身,淡淡的不置可否道:“回头再说,准备出发吧。早点收工早点睡觉,困了。”
站在那座屋子的门廊的时候诺兰再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实在理解不了怎么会有人突发奇想到想要在阳光明媚的西海岸把房子建出古堡一般的阴森感,但是不得不说,对方的确是有很成功的做到这一点。当然,或许身上挥之不去的阴冷感另外的原因也来自于这个房子主人给他带来的全是令人胆寒的回忆吧。但是,他又能怎样去逃避呢?诺兰叹了口气,敲响了屋门。
“诺兰,我亲爱的,好久不见。”?迎上来的中年男人已经有些秃顶,或许从那张挤满皱纹的脸上还能分辨出几丝年轻时的帅气,但是在如今这样一个大腹便便的躯体身上,那也只是一点点微不可寻的踪迹罢了。“你穿的怎么这么简单,难道我之前送给你的那些衣服你都不喜欢么?”?对方显然是注意到了诺兰身上那件再普通不过的宽松白衬衫,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只是今天有些忙,没空换衣服而已。”?诺兰简短的回答道,主动上前倾身与人交换了一个贴面礼。当他的面颊和人分开的时候,男人的手已经从他的衬衫下摆里钻了进去,在他细嫩紧实的腰肢上来回摩挲着,甚至意犹未尽的捏了捏那双被牛仔裤包裹住的挺翘臀瓣。
诺兰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再随意不过的跟在人身边向前走去,任凭对方揽在他腰间的手把他摸了个遍,直到从走廊尽头拐进了那个巴洛克风格的宽敞客厅里,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剩下三位客人,其中除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之外,还有两张之前从未见过的脸。这么说来,那多半并不是好莱坞的人,或许只是赫尔曼生意场上的朋友吧,诺兰在心里这般猜测着,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依照惯例向那位熟人微微点了下头打了个招呼道:“怀特先生,晚上好。”
“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