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块儿,这样我就能同时向他们两个敬酒……”
“放了那么多药进去,酒的味道肯定不对了,只能我先干为敬,骗他们干掉一杯……也不知这耗子药多久见效,要是当即就不行了……”
她给自己打气:“都做了这么多,不能打退堂鼓!弄死一个不亏,弄死一双还是我赚了。”
“夏瑾好色又傲慢,看谁都该巴结他,给他敬酒应该不会不接。袁继业却更狡猾,出了母亲那档子事……我只能伏低做小,用谦卑的姿态求他帮娘,这样他也许会信……”
“……”
祝银屏想着心事,除了园子当中那片荫棚,目中所见,皆视作无物。
冷不丁胳膊被人扯了一下。
祝银屏心里有鬼,立刻停下脚步,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这下,倒把拉她那人吓了一跳,他往后退了一步,“屏娘,你干嘛?你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祝银屏看清来人,立刻皱起眉头,没好气地说:“许嬷嬷?我干嘛?你,你突然冒出来干嘛?想吓死谁啊!”
许寿春委屈地挠了挠头:“突然?没有呀,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
他脸上又露出一丝欣喜:“屏娘,好久没见着你了,没想到今天你会来。那件事……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总之,你还好吧?”
许寿春这是在安慰她吗?祝银屏一愣。
心头不由自主地暖了一下,随即却觉得可悲,原来她现在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连许嬷嬷的同情都稀罕了?
不管怎样,总算是一份善意。
祝银屏本想回个笑脸给许寿春,没想却听他犹犹豫豫地说:“哎,那什么,屏娘……你看,你都这样了,反正也嫁不成定远侯了,不如、不如跟了我吧……我……”
如果不是拿着毒酒,祝银屏恐怕已经忍不住要泼许寿春一脸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祝银屏立刻气得七窍生烟,音调也不知不觉提高了。
许寿春像是怕了她,退后一步,却坚持道:“屏娘,我是为你好。这是事实啊,今非昔比,你也该懂事点了……跟我,总比嫁到什么穷乡僻壤、一辈子回不来金陵的好……”
“其实要不是你伯父出远门,我都想让我爹去找他说这事了。正好今天遇上你,就先来问问你的意思,要是你也愿意——”
“我也愿意怎么着?你是不是还想现在就把我拉到你哪个宅院里金屋藏娇?!”祝银屏浑身发抖,冷冷地嘲讽。
许寿春却想了想,说:“也不是不行……”
“你!!”
祝银屏本想发作,却突然觉得荒谬。
这叫什么事,自己明明是来同归于尽的,却被许寿春缠上,跟他斗起了嘴、置起了气,当真是无聊至极!
祝银屏叹气,揉了揉额角:“好啊,好啊,许嬷嬷,你想的可太周全了。乖,等着吧!”
她把手中的酒壶举高一点,阴阳怪气地说:“等姐姐我干完了正事就来找你,跟你回家,当你第二十九房姨太太去!”
许寿春被她挤兑得一愣,却又觉得这事谈成了,有了希望,迟疑道:“……二、二十九……也没那么多……”
品香会都过半了,祝银屏没空和许寿春磨叽,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身要走。
然而走得急了,一回身,撞到一个坚硬的胸膛上,提着酒壶的手也被人牢牢攥住。
祝银屏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酒壶已经被人拍掉,混浊的酒浆洒了一地,甚至溅到祝银屏裙角,给裙子染上了暗褐的斑点。
“啊!你!!”
祝银屏感觉自己全部的希望都随之而去,她尖叫着抬起头,却在看清来人面庞时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陶子谦!他怎么在这里!
陶子谦还紧握着她,攥得她手腕生疼,而他脸上的表情,冷厉中带着隐藏不发的愤怒,黑眸里像有火焰燃烧。
他凭什么对她生气?他凭什么来阻止她?
她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一时间,两个人都各自压抑着愤懑,谁也没说话。
许寿春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想拉开二人:“哎哎哎,你干嘛——哎?怎么又是你?!”
话说了一半,却突然认出面前这个男人正是丰瑞祥的老板。
被他一提醒,陶子谦忽然动了起来,拉着祝银屏的手毫不放松,生拖着她向外走。
“哎……你,你?”
许寿春本想阻止,却突然给一个高大健壮的身躯挡住了。
薛达推了他一把,嘴角挂笑,语气却强硬:“少管不该管的事。”
薛达放开许寿春,冲周围看热闹的人拱拱手,也跟着往园子外头走。
“得了,看够了没。散了,散了啊。”
……
薛达以为自己走的已经很快,追出园子却不见了陶子谦和祝银屏的身影,只有蒋妙兰被她的侍女搀扶着,抽噎不止。
薛达有点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