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羽林卫副统领冷冷瞥他一眼,道,“国师和皇上正是紧要关头,侯爷您如此大声喧哗,也不怕惊扰了圣驾?”
镇北侯心头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了,“正是紧要关头,皇上怎么不召哪个娘娘进去照顾?这也没个公公出来知会个消息?”
太监总管已经很久没露面了,只有万公公出入了一次。
陆从定道,“侯爷,兴许里面正忙,耐心等一等罢。”
镇北侯眉头拧得更深,大喊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卧室内,福公公听到声音,下意识地转头看门外。
便是此刻,从方才开始便已默默积蓄力量的越瑾辰,忍住身体的不适,忽然猛地跳起,撞向福公公。
他的性格与野心,决定了他便是再伤心也不会失了理智,再身处险境,也不会——更不能绝望放弃。
福公公今日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一直面无表情,与往日长袖善舞、曲意逢迎的模样大相庭径。越瑾辰推测,他应该同清岚一样,有秘密的身份,多半是清岚的下属。
清岚让他看着自己,也就是说,他多半会武功。
这室内的几个人,清岚与江蓠去了角落,距离较远。宫女一直低头默默地,没什么存在感。福公公看着自己,万公公站在两步开外。
听到外间响动,越瑾辰当机立断,运用一时的爆发力,猛地撞向福公公,角度十分巧妙,将福公公撞得往后踉跄,和万公公撞成一团。
福公公失去平衡,又被万公公下意识抓住,一时来不及施展。越瑾辰一击得手,转身朝门口奔去,同时口中大喝,“护驾!”
见局势迅速变遭,江蓠心中的担忧也快速发酵,便要绕出屏风查看情况。
清岚也蹙了眉,道,“真不省心。”他并没有如何着急,眼下的情况也算在他的意料之中。
原本他想擒贼先擒王,控制住越瑾辰,尽量平稳地过渡皇权,尽可能地减少伤亡。但越瑾辰却选择了奋力一搏、困兽犹斗。他毕竟是天潢贵胄,也有自己的傲骨,不会轻易受人控制,可以理解。
何况自古争夺权位,没有不流血的。早晚要打一场,那便打罢。
越瑾辰的真实势力如今也就那么多,他不听自己的,要做困兽之斗,那便斗罢,让他心服口服。
他现在要杀越瑾辰、易如反掌。但他想以最正大光明的方式,还自己父亲的清白。而最正大光明的方式,便是让越家正统的皇弟,宣读圣旨,细数先皇的罪状,厘清父亲的冤屈,昭告天下。所以他暂时仍得留越瑾辰一命。
越瑾辰夺门而出。
清岚拉住江蓠,“你不要出去,就待在这里。若是害怕便待在外间,我让福公公陪你。”
他不太想让江蓠出去,看见外面的杀伐。
江蓠却摇摇头。无论是卧房内的尸体,还是外面的危险,她都不怕,更多的是担心清岚。
清岚只看她的神色便懂了她的想法,扶住她的肩膀,低下头,异常温柔地看着她,“不必担心我,我很快就回来,乖乖等我。”
给了福公公一个眼神,示意他照顾江蓠,清岚转身,昂首肃目地走出了卧房。
江蓠只能默默看着他的背影。
外面已经乱成一团。在越瑾辰喊护驾的那一刻,羽林卫副统领便猛地抽出了自己手中长刀。殿中跪拜的妃子皇子顿时尖叫着奔逃,缩到了角落里。
更外一些的臣子们也都连忙起身,纷乱地叫了起来。
越瑾辰奔出门外,冲副统领大喝道,“国师清岚意图不轨,就地格杀!”
越瑾辰的亲兵看他安全出来,一个个如同找到主心骨一般。
副统领却只冷眼看着他,一时未动。
镇北侯两步奔到越瑾辰身边,拦到他身前、将他护住,转头急迫地吩咐越瑾辰的一个亲兵,“去通知镇守北门的李大人过来!”
李大人是今晚被调开的羽林卫正统领。镇北侯有些信不过现在的这个副统领。
这时副统领终于动了,他举刀,一刀砍向了镇北侯。
越瑾辰大惊,没想到副统领假装忠心,原来却早已投靠了清岚。
他的亲兵们顿时冲了上来,和驻守此地的羽林卫斗在了一起。
镇北侯将副统领一脚踢开,抢过一个羽林卫的兵器,护着越瑾辰到一边。
越瑾辰被人护着,又冲陆从定喝道,“陆从定,护驾!”陆从定却一言不发,攻向了他的亲兵。
越来越多的武将参与了进来,站在越瑾辰这边的少,站在清岚那边的却多。还有的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越瑾辰此时已是心神俱震,没想到不知不觉中,清岚的势力已然如此庞大。不少他以为忠于自己的人,原来都在和自己做戏!
越瑾辰咬住了牙齿,目眦欲裂。
不会武功的大臣和宫女太监四散躲藏。更多越瑾辰的亲兵赶到,大殿外宽阔的广场上,到处是打斗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