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回忆了书中剧情,不解道:“那上一次你与神君大战,为何湮灭了五百年后复又托世?”
“因为我神魂未散,五百年足够我修补一具肉身。”
白小雨疑惑道:“神魂未散?”
陈易之眉心微蹙,“五百年前,三君业已寂灭而我的神识将灭未灭之时,眼前忽见一处清泉,泉中有一片莲叶,将我的一缕残魂收归其间。”
为何会有一片莲叶……
是不是意味着陈易之不会彻底的湮灭……
白小雨正要开口,却听陈易之说:“不过,修补肉身只是一时缓兵之计,如若你见,我若没有万年真身,即便化神,也没有仙体可以承受灵魔二气。长此以往,我必要渡过最后一劫,重获万年真身。”
白小雨沉思片刻,追问道:“为何会有最后一劫,渡过这最后一劫除开万年真身,还会有什么?那你五百年前本就是万年真身,为何还要渡这最后一劫?即便你已经知晓先前的神都没有度过这最后一劫。”
从前她只当这是本不合逻辑的苏爽甜小说,现在细细想来,这本小说宛如天数丹卷的同人文。
最后一劫一定大有缘故。
陈易之沉默良久,缓缓道:“因为这最后一劫是我心之所求。”
白小雨怔愣原地,“这……是为何?”是因为你五百年前他喵的不想活了?
陈易之侧身,注视着白小雨惊诧的面目,见她眼中如蒙氤烟,他肩膀一落,淡笑道:“五百年前,我于神界入魔,坠入魔界,从此,半神半魔,有违天道。”
白小雨忽而抬手摸了摸他的眼角,“之之,你不必哭,世间原本就无神魔之别。”
陈易之含笑道:“我没哭。”
白小雨适才回过神来,僵硬地收回手指,刚刚一瞬间的自己仿佛不像是自己……
她稳了心神,问道:“那你因何缘故入魔?”
陈易之自嘲一笑,“我参不透心魔,若是知晓这因果,便非心魔。”
陈易之虽在笑,可眼中殊无笑意。
白小雨抬手轻轻婆娑他的鬓角,“参不透就参不透吧。”她改了主意,“明日我们就离开王都,去寻天灵珠。”
再不济,她就去藏仙阁翻书,看一看是否可窥白术上仙去处。
隔天一早,林悠背着寒冰剑出门猎兽。
离开客栈之前,她去敲了敲清茅的房门。
等了好一阵,却不见清茅来开门。
说不定清茅早已出门……林悠只好独自出了客栈。
探路的纸鸢还未回来,城中凶兽似乎越来越少了。
她背着剑,戴着帷帽,去了城门下。
王都城门下是两条交纵长巷,熙熙攘攘,摊贩商户挤满了长巷两侧。东巷直达城门,连接入宫的官道。
林悠自东巷进入,耳旁人声嘈杂,叫卖声不绝于耳。
身后马蹄若雨,滴答滴答,由远及近。
几个红衣戴甲军士大喊道:“让行,让行,车马过巷。”
林悠避到一旁,眼前八匹奔马掠过,马后跟着一架车辇,朱漆车轮,宝顶垂坠金穗。
行人议论纷纷:
“这就是皇上新封的天师啊……”
“是啊,今日来朝觐见,不知能不能一睹芳容。”
车轮经过,面前风过。
修道之人,五感本就较常人敏锐。
林悠鼻尖闻到了一阵熟悉的气味。
她的心猛地一跳。
车身犹在面前,她在袖中的手悄悄地捏了个诀。
一阵清风如愿拂开了车帘。
她看到了车内人的侧脸。
她大惊道:“师傅!”
脚步不禁追了上去,车旁的军士见状,长矛刺向她的肩膀,“大胆,宫中车舆,尔等避让!”
林悠被长矛挡住,唤道:“师傅!”
可那车辇未停,一路向皇宫驶去。
白小雨一早起来,本打算去找清茅道别,可是去敲他的房门,却不见人。
她便留下一封书信交予客栈掌柜。
掌柜疑惑道:“今晨我也未曾见过清茅小道士下楼来。”
白小雨猜测清茅或许是掩了行迹,只道:“若是掌柜见到他,把此信交给他即可。”信里也没有什么实质内容,就是一张银票。
掌柜称是。
白小雨转头见客栈前聚集了不少人,笑道:“今日外面可真热闹。”
掌柜叹了一声,“白姑娘还不知道吧,今日皇上把新封的天师,召到了宫里去,先前乘车从这里经过,见过的人都说这天师长得俊秀非凡,姿若天人下凡,都聚在这里期盼一睹真颜,听说这天师犹善长生驻颜之术,又会阴阳卜卦,推演吉凶,很得皇上青眼……”
听听,这才是道修的谋生手段啊,灵雾山就该穷则思变,整天端着门派名号不寻出路,迟早坐吃山空。
白小雨赞许地点了点头,“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