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中火焰轻轻缓缓燃烧着,晚餐的烛火在窗棂上映出模模糊糊的黑影。
少年的手腕上和脖颈间都锁着铁链。他浑身赤裸着,因困倦而昏沉沉睡着,后穴里塞着的假阴茎是金属制,魔王的领地中最幽黑的山崖之下遍布这些矿石,打造出的器物终年如寒冰般冰凉坚固。少年的肉穴也没能将它暖热,在梦中仍不安地皱着眉头。
往来的女仆端着银托盘匆匆而过,她们似乎见惯了这场面,只是低头迅速地将餐具和酒杯布置好,并不敢多看一眼就退出宫殿门外去。
肉类被炙烤之后的焦香顺着烛火的暖味儿扩散,同遥远谷地而来的香料一起唤醒了沉睡中的少年。
珀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下意识地望向正中央的餐桌。
并不算丰盛的晚餐,那个令人畏惧的魔王正坐在主座上,周围只是冷冰冰的寂静。
珀西看着那个背影出了神。魔王和他曾经幻想中吃人的怪物是全然不同的,他既没有血盆大口也没有古怪的肢体和满身鳞片。他只是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青年,偶尔笑起来看上去并不危险——虽然会经常惩罚他。
珀西摸了摸自己屁股上的鞭痕,手指触到时仍然有火辣辣的灼痛感。
后穴坚硬的器具随着他坐起身的动作往身体里面陷了一陷,把软乎乎的肉穴又戳开了一些,冰冷能融化些许疼痛,但强行扩张还是让他腿软的没有一点力气。
“嗯……呜……”他忍不住喘叫出声来。
“安静。”卡俄斯切着盘子中的肉块,刀刃锋利,镜面似的映出一旁的烛宴。
珀西不敢再出声,慌慌张张地跪好。后穴的快感让他腿间的性器隐隐抬起头来,根部束缚的银环上的蓝宝石在幽暗中泛着冷冷的光。
轻迅的脚步声从宫殿门口传来,身着黑衣的青年如同鸦影一般幽黑利落。他用酒瓶呈上了鲜美的血液,轻轻地放在了王的餐桌上。
透明的玻璃瓶中,血腥味遮掩不住地从瓶口往外溢,但这青年的手却依然干净得没有一丝腥味儿。
林鸮注意到了角落里锁着的少年,但很快把视线收了回来,只盯着王握着刀柄的手腕:“主人,祭司大人请求您晚餐后去摘星塔,他准备好了下次的祭礼。”
卡俄斯却嗤笑了一声:“祭礼向来是他一手操办,维尔纳那小骚货是准备好屁股了吧。”
林鸮默然,只是在王准许后退下了。
等殿内又重新归于寂静,卡俄斯才注意到角落里那要哭不哭的小东西。
“过来。”
他命令道。
珀西拖着冰凉沉重的铁链爬到了青年的腿边,他不知道自己又会被怎样惩罚,只敢怯生生地瞟一眼青年的脸色。
肚子咕噜叫了一声,让珀西脸红了起来。
“饿了?”
珀西用力地点头,又猛然想起青年的规矩,连忙回答道:“主人,珀西饿了。”
青年大抵是心情不错,让他在腿边跪好,揉了揉他的脑袋,取了餐桌上一串晶莹剔透的葡萄喂给他。
魔王的指尖冰凉,葡萄汁残留的酸甜汁水还残留在上面,珀西下意识地舔了上去,红润润的嘴唇包裹着主人的手指吮吸。这样的美味是他很少接触的东西,住在德洛萨城郊的庄园里干苦工时,他经常要同一群小鬼抢一口干面包。
他意识到自己大胆的举动,吓得浑身僵硬。
而青年只是兴致盎然地把那串葡萄扔向了餐桌的另一端,然后踢了踢他的小屁股。
“小珀西,去帮主人捡回来。”
他忽然明白了魔王是在把他当做小狗来养。
庄园主家的小少爷养了两条猎犬,夜间被关在笼子里,只有白天才会被仆人牵出来。那个贵族小少爷就是这样把手中的食物丢出去,让那两条狗互相争抢撕咬。
庄园主的宴会丰盛奢靡,即便是主人用餐后的残羹冷炙也是穷人奢望不上的东西。那时饿得饥肠辘辘的他躲在奴隶们的窝棚中,艳羡地看着那两条狗分食着残余的肉和骨肉,不停地咽口水。
“小鬼,想吃吗?”小少爷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恶意地嘲讽道:“过来和我的狗一起抢吧。”
那时他还太小,只是畏惧于狼犬的凶猛不敢上前。而海瑟妈妈抚摸着他的小脑袋,温柔地对他说:“小珀西,你要知道,人是万物之灵。人和动物的区别在于,他的尊严,他的理性之美。”
“小珀西,饥饿固然可怕,但最可怕的,莫过于失去他生而为人的高贵。”
那时他还什么都不懂,只懵懵懂懂地点头,他只是想让海瑟妈妈高兴。
珀西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但很快掩盖了过去,迅速爬到另一侧衔着葡萄串放回到了主人掌心。
他只有作为牲畜才能在这里存活下去,而活不下去的,连摇尾乞怜的狗都比不上。
他怕疼,怕饿,他只是个最胆小的男孩。至少在主人的腿边他不会挨饿受冻,他的主人高兴时还会夸奖他一两句。
生而贫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