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罗夫人连忙把她扶起来:“丫头别跪,你还有着身孕,千万别委屈了小的,娘没有把你养大,也没来得及好好教你,如今对你只有愧疚,娘只想让你高高兴兴的。”
刘太傅看着女儿因为孕中颠簸流离而变得愈加苍白的脸,心疼道:“不用说对不起,你只要能对得起自己的心,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打心眼儿想走的,就成了,不要觉得自己对不起任何人。”
刘玉川道:“好妹子,别傻了,没有比你好好回来,更让全家人高兴的事了。”
刘家最小的少爷今年才十一岁,听完大哥的话,立刻欢欢喜喜道:“姐姐出去一趟,带回来两个,姐夫的体格那么壮,咱家赚大了,我喜欢姐夫,也喜欢姐姐肚子里的小娃娃,等生出来,我就是他的小舅舅了,学堂里的同窗都羡慕死我了。”
另外几个兄弟纷纷道:“我们家里又不缺衣少食,找妹夫,就图他对妹妹好。”“这位王子能为了姐姐这样不顾生死,我敬重他这样的汉子。”
刘溪诗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女人一开始恋爱的时候,总是把爱情看得大于一切,可是当绚烂的烟花过去,你就会发现,烟花背后的夜色星光同样浓郁闪烁,亲情不是轰轰烈烈的,它深沉而无声,但是它一直在。
*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户部给别家商号结账都用的是银票,给岑记结账的时候,给的却是金条。
岑记的货款是一百万两白银,这时候白银黄金一百兑一,也就是说,户部给了整整一万根金条,怕白天招人耳目,特意夜里派人送去的。
宋疏桐没有早起的习惯,被尿憋醒放水的时候听见妙菱说了,忙得连袜子都没来得及穿,套上鞋子披了件裘皮袄子就冲了出去,一万根金条啊,她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必须得去开开眼,还是妙菱把袜子揣在怀里,上了马车才逼着她穿上的。
结果去了之后,发现场面并没有想象的震撼,因为金属密度高,50克一根的金条体积压根不大,尺寸就跟宋疏桐前世最喜欢吃的那种俄罗斯紫皮糖差不多。
妙菱挠挠头道:“我还想着一百万两 * 白银是像天上的星星那样多的钱,原来这里就两个箱子啊。”
岑子昂无奈道:“这么多的钱,是多少人一辈子也赚不来的,你居然不屑一顾。”
宋疏桐道:“哪有不屑一顾,只是有点失望而已。”
她原以为岑记的库房会像电影里阿里巴巴发现的那种藏宝洞一样,到处堆满了金光灿烂的金条,地上墙上哪哪儿都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但事实上,一万根金条只是装了两只木箱。
岑子昂:“……”
见到一百万两白银还失望的人,这世上,不太多。
宋疏桐想着来都来了,就把手伸进装金条的箱子,抓起一把又给扔了进去,听了听那清脆的响声,算沾沾财气,然后打了个呵欠,打算回去睡回笼觉了。
岑子昂追出来:“回头给你俩打点时兴的金首饰,睡醒了下午过来选样子。”
妙菱笑嘻嘻地回头道:“晓得了。”
妙菱上了马车,问昏昏欲睡的宋疏桐道:“小姐,金首饰,你不想要吗,再多我都不嫌多。”
宋疏桐诚实道:“我想要,但是冬天的大清早,我更想睡觉,”
马车缓缓起步回去,虽然京城的地面都是石板路,很平滑,难免会有个石头子儿之类的,木头轱辘不减震,颠得宋疏桐根本睡不着。
马车应该是驶入了闹市区,外头天也大亮了,热热闹闹的叫卖声和肉包子的香气一起传进马车里来。
宋疏桐闻饿了,搓搓手道:“妙菱,去买几个大包子来吃呗。”
妙菱早已经猛咽口水:“我知道前头有家老字号茶楼,三丁大肉包卖了几十年了,可好吃了。”
不知道为什么,妙菱去了半天也没回来,等得宋疏桐越来越饿,开车窗张望了两三回,才看见妙菱捧着牛皮纸抱着的热气腾腾大肉包回来了,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个吃货此刻应有的喜悦。
她闷闷不乐道:“里面那说书先生正在说挖苦风凉话嘲笑刘小姐呢,话说的别提多难听了。”
宋疏桐把包子分给妙菱和车夫:“先吃,吃完我去会会他,不吃饱怎么吵架。”
吃饱之后,宋疏桐带着个遮脸的帷帽下了车,她走进了那家茶楼的大堂,正是早饭的时辰,喝油茶的吃包子的,桌子坐的满满的,只不过大多数客人都是男人,在这个年代,女人抛头露面出来吃饭会被人说闲话的。
一边的高台上有个干瘦的说书先生,老鼠眼睛贼亮,两撇胡子一抖一抖的,嘴里正说得唾沫横飞。
宋疏桐听了一会儿,这家伙正在说什么英雄掳走美人,对她一见倾心,花前月下宽衣解带……内容越来越不堪入耳,底下听着的男人脸上都挂着猥琐的笑,虽然这说书先生没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谁。
宋疏桐气得一拍桌子:“人家男未婚女未嫁,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