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十一的头,和宁十一明亮的眼睛对视,像个家长一样,叮嘱宁十一好好吃饭,睡前要吃钙片要喝牛奶,说自己出门有点事,晚一点才回来,让宁十一别玩太晚,早点睡。
宁十一跟着宁成聿走到了门口,看见宁成聿拿了一辆车的钥匙放到了兜里,让宁十一不要送了,宁十一不说话,执着地跟到了车库,直到宁成聿的车消失在视野里,他的一句“你要去那里”也没能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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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餐桌上,宁十一便完全没了胃口,刨完了自己碗里的半碗饭,吃了严姨夹到碗里的菜,放下筷子,主动问严姨要了牛奶,牛奶到了手上也不多拖延一口气喝完,放下杯子擦了嘴,径直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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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姨打点好屋子,对着今天买回来的新鲜西柚发愁,想起宁十一抿成一条线的嘴巴,最后实在放心不下,剥好柚子装盘,去了楼上。
严姨轻轻敲了敲门,手刚放下,房间里就传来了“咚咚咚”的跑步声,宁十一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开了门,看见是严姨,有些失落地转身进了屋。
严姨把柚子放在不久前宁十一自己选购的黑色小方桌上,宁十一回到床边穿上了拖鞋。
宁十一不久前挑了一张桌子一张地毯,还有一个立式的小书架,让自己的房间像极了宁成聿的翻版。
宁十一在桌前盘腿坐好,严姨看见宁十一头发湿着就上了床十分不高兴,催促宁十一去吹头发,宁十一却不吭声,赖在桌前不动,拿了西柚往嘴里塞。
宁十一刷了牙,西柚放进嘴里十分涩口,但宁十一还是勉强把手里的这一块吃完。
宁十一问严姨宁成聿什么时候回来,严姨没有说时间,只是让宁十一不要等了,困了就早点睡。
宁十一知道,这应该就是不回来的意思了。
严姨起身去到床边,摸了摸宁十一枕头,湿漉漉的带着点凉,严姨有些生气地把人拉到了浴室吹头发。
严姨给宁十一吹头发,宁十一乖乖站在原地,伸出一只手摸着洗漱台面冰凉的大理石。
“严姨,宁成聿有几个家啊?”,宁十一冷不丁开口问到。
严姨轻轻抓着宁十一的头发,回答说:“什么几个家,家当然只有一个”
“那宁成聿有几个房子呢?”,宁十一换了一种问法。
严姨不说话。
宁十一又问了一遍,也不再乖乖站好,转身看向了严姨,后退一步脱离了吹风机的范围。
严姨估摸着宁十一头发也吹得差不多了,于是抽了插头把吹风机放好。
宁十一站在一边不动,又叫了一声“严姨”。
严姨回身看着宁十一,拿人没办法,只得说了自己知道的两个地址,其中一个就是当时宁成聿让宁十一上学去住的地方。
吹完头发,宁十一重新刷了牙然后便说自己要睡觉了,跟严姨说了晚安。
严姨端着盘子下了楼,半途回望了一眼,再怎么疯总不可能大晚上自己溜出去找宁成聿吧,这让严姨安心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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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十一躺在严姨新换的枕头上,在心里把严姨说的两个地址默念了几遍,关了灯躺了半个小时,然后开灯,进了宁成聿的房间。
今晚躺在宁成聿的床上宁十一不怎么安心,怕宁成聿突然又回来了,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是宁十一又希望宁成聿能回来。
宁十一不希望宁成聿在外面过夜。
宁成聿都说是自己的家长了,那么两个人便是家人,那么这栋房子就是家,宁成聿晚上应该回家睡觉,宁十一想。
可能是心虚,半夜宁十一睡得不太安稳,一会儿感觉有汽车的声音,一会儿感觉有人说话的声音,一会儿又感觉有人上楼梯,但仔细听,又安静得让耳朵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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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半,刘叔看着宁十一进了画室,返回车内驱车离开,五分钟后,刚进去的宁十一又折了出来,捏着包里今早从抽屉里拿的一百块钱打了辆出租,目的地是羲和小区。
地方不算太远,车费36,宁十一付了钱下了车走了一截才看到小区入口。
宁十一环顾四周,有出入的车辆驶进驶出,人通过的地方很窄小,要刷卡,边上有个保安亭。
陌生的环境让宁十一有些害怕,几番上前,到了入口附近,却没有卡进去。
转悠了快十分钟,终于有个保安出来给宁十一开了门,说是监控里看着宁十一磨叽好半天了,问宁十一是哪一户,是不是没带门禁卡,宁十一有些懵,但是好歹接上了保安的话,报了地址进了门。
小区里房子不多都是大片的绿化,宁十一有些迷路,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了地方,结果到了楼底,又要刷卡。
宁十一站在门口有些纠结,正巧有对夫妻出来,男人看见宁十一站在门口,出来时给他留了门,宁十一站着没动,男人还笑着催促了一句让宁十一快点。
宁十一小跑上前,给男人说了谢谢,然后进了楼。
还好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