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提问:硅谷比北上广轻松多少?
答案是:没有可比性。
留在国内的大部分程序员,本身学历和履历比不上在硅谷求于稳定的程序员,但他们踩上了国内发展的好时期。明白说,暴富的机会你出门喝口咖啡就有,但你在咖啡里能不能喝出金条,大概还是要看你的,命。钱要是真的有那么好赚,那社会也大同不到人人都搞基了。
无论在何方,最怕什么?不是国内卷到不行的997,也不是国外高税后量入为用,而是peer pressure。或许是你的前同事、是你老同学、你是父母口中的那个谁家的孩子,等等。是有这么一群同龄人,在你选择安稳的时候,一不小心喝到了金咖啡,随着公司的上市,拿到股权和期权后摇身一变,千万家产缠身。
章诚毅属于这个范畴吗?属于的。
章诚毅和他的小伙伴,包括李潇潇,都囊括其中。在2013年毕业后随着大流去了Z市做个了厂工,随便搞了个英文名Matthew做花名。在职期间结识了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典型的、只爱赚钱的Z市女孩周蔚,出来体验生活、倒卖二手鞋中寻求个人价值的B市男孩冯旭。
在合理风险范围内,冯旭不看重钱,只想证明给他爹看,他从12岁开始抽的限量鞋、从13岁开始做的二手鞋生意,能在Z时代狂薅一笔。在青春无限好的时光里,周蔚才不管955还是007,只要有钱赚就好,皮肤不紧致了可以去医美,给了工资就要把员工用到极致,男人永远没有自己赚的钱,香!在沉默的时代里,因为peer pressure,章诚毅只想爬到某座塔的顶端。
鱼缸APP是怎么诞生的呢?
也就有天下班三人在一复古的小酒馆里,盯着一小小的水箱时沉默一阵子后,冯旭说,估计要辞职。章诚毅转着手中的杯子,灯光下液体中的冰球撞击人心。周蔚问他什么时候辞职,章诚毅却问他下一站哪里高就。冯旭半开玩笑的口吻说完了完了,异地打工就是萍水相逢,怎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辞职。周蔚酒杯中的液体荡漾的反向刚好和章诚毅相反,陪笑脸问了一次,怎么就突然想辞职了。冯旭说,我爹要我回去继承家产。章诚毅搁下杯子吐槽一句,你好意思回家啃老吗?
章诚毅那个时候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例如提起他的时候,有些人若有所思,哦,原来是那谁谁谁的得意门生啊。我们都说未来是光明的,那意味有一部分人已经举着火把点亮起点了,这个世界不缺探路人也不缺跟在后面铺路的人。当章诚毅给两人看了自己写好的产品计划书时,两人才知道,这人对于每一场分别都是有备而来的。
从Z市又回到S市创业,相当于一场北上浩荡演杀。2018年初,借助国产运动品牌的在国外时装周一鞋难求的东风,鱼缸APP就此在懂得潮流的年轻人的圈子里病毒式传播。所谓的病毒式,不过就是要求好友注册后才能获得为邀请人争取限定抽取的机会。幸运儿一定是随机的,不然怎么谈得上是拯救了宇宙系的人。
那为什么叫鱼缸呢?一个童话又好记的名字。后来有次分享会上,章诚毅说当着媒体的面承认,刚构思的时候野心放现在难以启齿,一个无限的空间把用户装起来,里面的人看外面的人是一个样子,外面的人看里面的人又是另一个样子。里面的人有自己依赖的生态圈,外面的人看到内部生态圈是全面又透彻的。鱼缸确实很合适,但是他作为创始人还是相信那句老话,水至清则无鱼。
所以,鱼缸里面的用户是怎么吸引外面的用户的呢?鱼缸里面的年轻人啊,喜欢深夜的时候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讨论一个问题:今天炒什么?鞋子、衣服、包包、美妆、玩具等,在这群年轻人眼里,不是用来穿戴不是用来涂抹不是用来捏玩的,只是用来炒的。鱼缸里面的任何用户,都是山雨之下的茁壮韭菜。比特币是一群人的狂欢,炒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又是另一群人的狂欢。何况,还源源不断地想入场的,最后都是一场场熟能生巧的狂欢。
拈来假象:人人都是资本家。
鱼缸仅仅是这样吗?这只是它出圈的一面,生态圈可太杂乱了。章诚毅盯得最紧的C2C,三方卖家被苛刻限制审核,用户在上面买的放心;又说B2C,周蔚拿下了第一个蓝血品牌入驻时,那其他的蓝血也就顺位而来,女孩子也就跟着来了;而社区呢,冯旭可以说相当有经验的氛围组选手,他就好玩这一手:互联网民有个死穴,价值观被KOL所掌控。就算是品味这种个性化虚淼化的东西,一但被引导被统一,那旁人确实爱莫能助。
简单来说,作为联合创始人,章诚毅对外CEO,还隐藏着CTO的姓名;冯旭出资最多,但只要COO;而周蔚呢,CMO再兼顾CFO以及公司大大小小鸡毛蒜皮事。他们仨组合走来相处很和谐,一致坚信:大家碰一碰,解决问题的方法方式一定比问题,更多。
你得相信,有了资本,你就会想方设法把自己变为资本。2018年的鱼缸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