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俞颂发现容景怀孕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三十一天整。
俞颂皱着眉看着好友给她的一叠厚厚的容景孕检单,在最新一次的孕检结果处是一串触目惊心的红,红色的数值后标注着常规标准数值,每项都差的不少。
穆晨一边签着几个病人的病历一边道:“容景已经五个月了,你再怎么样也该去看看。你都不知道,他昨天来孕检时脸色白的吓人,啧啧啧,看了就令人心疼。”
俞颂烦躁的往前翻了几页,从容景第一次开始做孕检后,每次孕检的数值都是一路走低,看的让人心惊:“你怎么不早跟我说?”穆晨听了这话啧啧称奇:“你听听!你这是人话吗?容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来孕检我可就跟你说了。你是怎么说的?工作忙?没时间?”她用笔敲了敲桌面:“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渣女行为,不不不,畜生行为!要发网上,容景的那些小粉丝不得喷死你!”
俞颂听着,也不反驳:“那现在该怎么办?按这个指标下滑的情况,他的身体还受的住吗?”
穆晨这才道:“肯定受不住啊,我估计再这么下去,等不到生产,直接一尸两命了。”
俞颂听了这话顿时忍不住拍了一下穆晨的头:“你会不会说话?”穆晨莫名奇妙吃了下痛,顿时呲牙咧嘴道:“你这人怎么听不得实话啊?我说的都是事实,本来男子怀孕就辛苦,自怀了就需要妻主陪伴,小心呵护才是,你看你这甩手掌柜当的!五个月了!就见了几面?唯一见的一次还把人训了一顿。俞颂,你说你是不是个渣女啊?容景这么多年可一直尽心尽力伺候你,你到好,直接玩消失!你说说,你这些男人们本来一个比一个脆弱着呢,他给你怀了孩子,你却直接躲着不见……俞颂啊俞颂,你就是感动京都十大渣女吧?”
俞颂边看着孕检报告边听着穆晨絮絮叨叨的念叨:“你直接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
穆晨这么长的句子一口气说完,差点一口气没顺过去。看着俞颂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更加窒息,直接从一边甩了一份破破烂烂的孕夫手册:“拿回去自己看!下次容景孕检要是还这样,我也不管了!孩子她亲妈都不关心,我关心那么多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干吗?”
俞颂虽然在世俗方面来说是个渣女,但在上流社会来说,已经是一个一等一好的主了。
多金,好看,身材好,又体贴,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和玩法,甚至不需要有什么过多伺候的行为。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主呢?一开始俞颂不是这么觉得的,这哪门子算好呢?明明是个花心大萝卜嘛。但听多了恭维,她似乎也被洗脑默认了。但她如今的行为可绝对算不上好,在各种意义上的。
上流社会虽然玩的开花样也多,但如果不是什么猎奇玩法的爱好者对孕夫都是格外体贴的,孕夫能满足的要求都会尽量的满足。可无论是什么玩法都没有把一个孕夫自己晾在一处五个月不见的。俞颂破天荒的没有自己开车,唤来了家里的司机,自己坐在车后座翻那本破破烂烂的孕夫手册。
这本手册应该是穆晨上学是做标记的读本,被用胶带仔细地缠了好几次,又有不同颜色的水笔标记,方方面面都有详细的注解。
俞颂越看越头疼,她不心疼容景是假的,就算真的没有感情也有那么多年的情分在,可容景自己偷偷受孕实在把她气的头疼。她早就知道自家男人的那些小心思平时也日加呵护,尤其是容景。可童年给她的阴影实在太大了——
她幼时随母亲到朋友家做客,她年幼体弱,早早的就困了。睡到半道起了夜想喝水,迷迷糊糊的就走到了客厅的小门,看见了几个浑身是血的孕夫拖着刚从肚子里拽出的孩子在地上爬。她登时就回了家烧了好几天。往后虽看不出来,但总归是对孕夫有阴影的,再加上她一贯不太喜欢小孩子,所以也没有什么要孩子的念头。甚至早早想好了以后领养几个体己的孩子便罢了。没想到自家男人们倒是一个比一个想要孩子。
俞颂倒也不是没想过,可是这些男人一个个也就是个还是个孩子的年龄事业才刚刚起步,怎么也要三十以后再说。可俞颂没想到容景竟然这般等不及。
司机在一处公寓前停下了车。
俞颂面容复杂的将孕夫手册扔进包里,纠结了半天还是道:“今晚不用来接我了。”
她从善如流的输入了公寓防盗门的密码,随即听见叮得一声,防盗门应声而开。这是一处将近一百五十平的公寓,装修走的简约风格,但一进门看见的客厅和玄关处都干净的过分。如果不是俞颂确定了容景的住所,她都可以直接说这里是公寓样板房。她抬手打开鞋柜,里面只有几双男式运动鞋和一双毛绒拖鞋。再往里走,就能看见餐桌上的没动几口的孕夫餐,俞颂皱着眉扫视了一圈,真的半点看不出人生活的痕迹。
俞颂将包扔在餐桌上,往里走推开了主卧的门。
她终于看见了容景。许久不见的孕夫蜷缩在阳台的吊椅中小憩,他身上盖了条羊毛毯。可以透过羊毛毯清楚的看见他隆起的肚子形状。走进了就能看见男人沐浴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