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琳被先生推落至异吞者的利齿中,连一丝挣扎都来不及,便被凶狠的来袭者撕咬成碎片。
也许是撕咬他的异吞者实在太多了,又或是被那汹涌的高潮盖过,连原本被吞噬时会传来的那股虚弱都感觉不到,就如同平时被先生杀死那样,怀着无处不在的痛苦,充斥大脑的血腥味,和本能对死亡的恐惧战栗,彻底陷入作为解脱的静谧黑暗。
在先生掌控之处死亡的话,下一刻他应该会在沐浴房醒来,挣扎着吐出黑液,再竭力回过神来,拖着完好的沉重身体,继续应付下一项行程。
只是这次他死去的地方,似乎已经脱离了先生的小小结界,被拉扯到远处化为碎片,尽管还是睁开了双眼,但眼前的景象似乎不是在城堡内,而是某种未知的神秘地域。
“这里是......”
躺在地上的琳,茫然地看着眼前赤红的天空。
空中既没有日月也没有星辰,只有犹如雾气般的似血深红不断翻滚,其中透出极微的光亮,勉强照清琳自身和周围的环境,让他能看到不远处同样是深红色的高耸墙壁,和自己已经不再被女仆服包裹的手臂。
这里不是城堡,城堡的地牢不是这个样子的,而且如果是“正常地”死亡的话,他应该穿着衣服才对。
他已经,脱离先生的掌控了?
他恍惚地想着,无意间想到这点时猛然一激灵,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回归,嗖地从地上跃起,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赤裸的完好躯体,没有裙子高跟鞋,也没有入体的器具,确认被寒气渗入操控的感觉消失时,眼中不禁露出惊喜,如果是遥远过去那个还在当贵族奴隶的他,在发现自己重获自由时,应该已经兴奋地跳起来了。
但现在的琳不会那么天真,他想了想,很快就压下内心的雀跃,死前的恐怖情景再次涌现脑海,想到先生的话,直接破除了刚才那令人愉悦的想法。
——他虽然不在先生的控制中,但恐怕到异吞者母体的腹中了。
而先生最后那异常的行为,估计是跟实验中一样,以淫纹和高潮将他的灵魂力量推到顶峰,再丢给异吞者吃掉,被异吞者吃掉的灵魂,也许就是会被传送到母体里当作某种营养品了吧,毕竟是精神体的话,可能也会像先生那样需要点特殊的“食粮”。
……那个混账怪物,就不能好好地把详情告诉他,非要让他一无所知地被咬烂才开心吗?
意识到先生计划的琳不满地腹诽着,不过他本来对自己能轻易获得自由不怀希望,自然也不怎么失望,低头看着小腹上由先生亲手刻印的淫纹,脸颊浮起几分不易察觉的红。他尝试稍稍唤醒一下这个咒印,发现并没有任何的阻碍,确认自己的力量还能够使用后倒是放心了些许。
母体可不像先生那样需要他当仆从,尽管现在还没遇到危险,不代表等下不把他宰了——
不对,为什么他的灵魂没有被摧毁?
琳眯起眼,抬起头,透过那暗淡的光亮环视四周。
正如他一开始醒来时所看到,他周围是极其高耸的红色墙壁,颜色和“天空”相同,边沿仿佛和雾气融为一体。壁体坚硬而光滑,他靠近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指尖直接滑落,没有丝毫能就力的地方,没办法攀爬而上,只能沿着墙壁间的曲折小路,也就是一开始琳躺着的地方前行。
但墙壁过于高了,让人的视线局限在拐角处,既看不到远处的景色,也无法看出之后的路线。
目前看来周围静谧无声,似乎没有像异吞者那样的敌人,只是这里就像是大型的迷宫,没有星辰的翻滚雾气无法作为坐标参考,同样光滑的地面连小石头都没有,也做不了标记,恐怕拐过几个弯后,连想回到这个地方都不容易,更别说是躲避可能的袭击了。
母体没有利爪和尖齿,却毫不犹豫地把他这种完整的灵魂吞入,必定有潜藏在暗处、能够解决掉他的办法,只是那办法似乎不能直接杀死他,所以他才能“活着”。
这样说的话,也许留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可惜他死前没有收回那把灵魂武器,咒印里也没有攻击方面的,他不知道要怎么破坏眼前这看起来相当坚固的墙壁,现在也联络不上先生,如果解决不掉母体,估计也出不去,只能先探索这个奇异的空间了。
决定了计划,琳也不迟疑,保险起见将淫纹激活至稍稍兴奋的程度,再在腿上施加“逐风”咒印,谨慎地盯着四周,尽可能把这处的地形记下,一边俯下身以防备的姿势前行,一边用灵魂力量探索前方,向着其中一个拐弯处走去。
和他推测的一样,当他走过了一个拐弯处,面前还是别无二致的红色墙壁,同样制造出弯曲的小路,只是这次有更多分岔了,似乎都通往不同的路,琳观察了片刻,挑选了其中一条相对笔直的路,把拐过的弯默默记在心中,再沿着墙壁缓缓前行。
一模一样的墙壁,不断重复的分岔,延绵不绝的小路。
迷宫里的分岔和拐弯实在太多了,走不了多久琳已经记不全地图,无奈放弃这个无用功,只能确保自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