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执替妻子慢慢擦拭着头发,拢起再散开,从以前开始他就很喜欢抚弄她的头发,直软到他心里去。
林执,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和你相处了。她轻声道,眸光空无,疲惫至极。
他的手顿了一下,又很快笑了笑。没关系,他只要留她在身边就可以了,不会奢求其他的。
他伤害了她太多次,也见过太多次她厌恶冷漠的目光。他扭转了过去,但永远把握不了未来。
林执没有想过自己能获得什么好报,可无论如何他都要给乐延安稳。
饿不饿,我去给你端吃的来。
你没事做吗,公司不需要你坐镇了?尤乐延淡淡地问,拒绝的意味呼之欲出。
谁知他还是装听不懂:不忙,有林檎呢,也是时候锻炼他了。
她不说话了。隔了好一会儿有护士来敲门,林太太,林先生,封医生问准备好了吗?我们随时可以开始做检查。
林执清咳一声,很满意她们称呼乐延为林太太,好了,我们马上就过去。他俯首对乐延道:那做完检查我们再去吃吧,去你喜欢的那家蟹黄包好不好?
尤乐延的检查其实很快,只是做了个头颅CT,然后被封奚请到了办公室里。
目前看来,林太太的脑部并没有病变,至于头疼的原因,还是和抑郁症有关,不过只要按时吃药,放松心情,很快就会痊愈的。
尤乐延微笑致意,谢谢封医生,我明白的。
封奚看向林执,提醒道:不仅仅患者本人要听医嘱,家属也要积极配合,这样才能让患者早日康复。
林执忍着翻这个道貌岸然的女人的白眼的冲动。点了点头:我明白。
好了,我待会给林太太开个药,你们可以请回了。
尤乐延刚表示过感谢,林执却二话不说搂着妻子的肩膀就走出了办公室。
尤乐延:这见鬼的反应。
回到病房,尤乐延先是拨通了自家哥哥的电话:哥,你不用来接我了,待会我会自己回家的。她看了一眼林执,无奈道:是,林执和我在一起。
她挂了电话,林执凑上来,饶有兴趣道:你哥又说我坏话了?
尤乐延的食指戳了戳他的额头,谁让你这么讨人嫌。他顺势捉住她的手指,贴在了腮边,我知道的。
你知道个鬼她心下叹气,又望了望天花板,平复了一下心情:去吧,不是有事要找封医生吗?我不问,但你也别太为难人家特别是别动手动脚的。
我会吃醋,嗯。
谁知林执定定地看着她,直把尤乐延看得有些发毛
我马上回来。
***
林执沉着脸快步走到了封奚的办公室。
她正在给花浇水,头也不回道:不陪着你夫人,跑来找我做什么?
此刻面对她,林执倒又不紧不慢起来,他理了理袖口,拉开椅子坐下:我为刚才的事道歉,不过毕竟你是军医,我轻易动不得你。
封奚给最后一盆花浇上水,回过头来笑了笑: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我在这里工作,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是没办法和林总这样的纳税大户相比的。
两人你来我往,各有计较。
封小姐自谦了,他看着她毫无破绽的笑脸,也不想和她再兜圈子,决定从一切的开端问起:二十五年前我第一次见你,你便是这幅模样,仿佛岁月没有在你身上留下一丝痕迹,我很想知道是为什么。
封奚耸耸肩:我也回答过你,我是被时间抛弃的怪物。
和那块玉佩有关?
她点头:是。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皱眉,有一丝不好的感觉:或者我该问,那块玉佩的拥有者是你,还是你父亲。
那具棺材太过诡异,他使用玉佩之后便派人去查过,却始终一无所获。
你知道这宇宙中究竟存在多少个世界吗?封奚转动了一下桌上的地球仪,问道。
她答非所问,林执也没有表达不满,没有研究,难道封奚小姐是想告诉我,那块玉佩能创造世界吗?
封奚笑了笑:人们总以为过去某件事的改变就会让未来更加美好不是的,那不过是不幸的人找到的借口,事实上是,不幸从一开始就埋下了悲剧的种子。她看着他,眼中似有暗光闪过:过去怎么改变都好,结局不会改变。
林执的心沉了沉,这么悲观的想法,封小姐想必是亲身经历过了吧。
是,而且比你想象中多得多。封奚道:不过和你不一样的是,我经历过的世界都是横向的。
林执皱眉,一时不解:横向?
你可以理解为坐标轴,x轴上的世界是平行时空,y轴上的任意时间点就能对应一个平行时空,每一个平行时空,生成的人格也不尽相同。不变的是时间,而不同的平行时空,自然发生的事都不会一样。
林执突然觉得心口一冷,他想起自己改变过的那些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