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条一郎啃了半天零食,西村还是没来。
他看着名牌上的井波发呆,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设备,“人生啊……”
嘴上感叹到一半,其实并没有什么想要抱怨的事情,只是——他按了按心脏,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明明是难得的自由时间,吃饱了之后,他开始想鸣瓢了。
——发现自己真的有这种条件反射了之后,他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好吗!
这只是神经突触擅自,他绝对不会在闲着没事做的时候想某个人的!
活着的人来来往往,喜欢只会让死亡变得难以接受。
万一鸣瓢秋人死掉之后他还是会想念他该怎么办才好?
……
……啊。
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没有必要思考太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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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你应该就是井波小姐了。”
敲开了门之后,东条一郎笑得温文尔雅,“我是警局的顾问,方便问几个问题吗?”
“啊,这样……”井波按着门把手,看起来有些勉强的样子。
并没有警官证,东条拿着出仓证明晃了一下——至少上面还有个大头照——“失礼了,能让我进去看看吗?”
井波七星是个大美人。
单独让一个成年男子进家门,有恃无恐?还是防范意识不够?
东条坐在沙发上,眼神随着去倒茶的井波移动。
数田遥的确应该在这里才对。
“你家里还有别人吗?”
但是现在也没出来,意味着……?
“没有呢,为什么这么问?”
“哎呀,如果有人就太不方便了。”东条一郎笑了一下,伸手抓住了井波的手腕,茶杯瞬间落地,他张着身高直接伸手捏住了井波的后脖颈,几秒钟的时间就可以致昏——再用点力就可以致命。
“什么?——呀!”
身后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数田遥握着菜刀冲过来,东条眼皮一跳,不得不松开井波,避开刀锋,反手握住数田的手腕,强行缴械,借势踹了数田的膝窝一脚,“你这是袭警啊。”
那么问题来了,他没有手铐,也没有警官证,接下来怎么骗这俩人伏法呢?
数田遥跪在地上,仍然在挣扎,东条把他按住,“小姐,你这是藏匿逃犯啊。”
“不是的,他只是想要保护我……!”
“招了吧,你的杀气扎得我后背疼。”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好吧,他就是在诈的。
为什么那种手持式的杀意捕捉装置不能人手一个呢,他好绝望啊。
手上直接卸掉了数田的肩关节,一声短促的惨叫之后,东条挠了挠后脑勺,“我不想对女孩子太粗暴的啊。”
“你、你根本不是警察……”
“是的,我是个被放养的精神病人……开玩笑的,我的确是警局顾问啦。”
坐在数田遥背上,自在得就差点根烟了,东条惬意地叹了口气,把手搭在数田的后脖颈上,“掘墓人的事件都多少天啦,再这样下去警察局的公信力就要降到没有喽,这种时候搞点暴力执法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而且你看,这个家伙刚刚偷偷亲了警局里的小姑娘,也能算是个袭警加妨碍执法了……”
“亲——?!”
“不是的!!”
本来已经放弃挣扎的数田遥拼命扭动着,他看着井波,眼神仍然很呆滞,但表情已经相当惊恐了,“我没有……”
“啊,还亲了好一会,难道是法式舌吻吗。”
“我没有!!”
嘀——
就在这时,东条手腕上的装置响了。
就算他想假装这玩意是个高科技手表,过于冷淡的画风它怎么看都是镣铐,兼具定位器和录音装置的功能——什,还可以联络的吗?
“东条,你在哪里?”
“啊,是西村啊,我很好,不用担心。”
“我没有在担心你!……可恶,我们收集到了数田遥的杀意,井那边定位到了一个数田名下的宅子,我正在往那边赶,本堂町正在往你的方向走——所以你为什么会在井波七星家里啊?!”
“啊,这个,大概是因为,我抓住了数田遥……”
有明确的证据了,东条在内心松了一口气,他摇摇手腕,“井波小姐,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我的上司正在往这个杀人犯的老巢去呢——?!”
他低头看了看数田遥,抬头看了看井波。
“西村老大,小心点,这俩人没一个紧张,我觉得你们那边要不然什么都没有,要不然就是——”他拖着长音,盯着井波七星,“有陷阱。”
井波七星的肩膀轻微的动了一下。
“毒气?同伙?炸弹?——啊啊。危险品。”东条收回了手,“西村老大,那边十有八九有易燃易爆物哦,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