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而来的话给镇住,望着她好会都没有反应。
明枝看着他看着自己不回话,越发坐实了自己的心中所想,“可是我听外面的人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呢。”
师泽像是被人又狠狠敲了一记闷棍,两下下来,他几乎脑中一片空白。
“不是。”
明枝满脸疑惑,“那你将我当做什么呀?”
不是当女儿养,又不是当做徒弟。话真的是越说越迷糊,她都闹不明白了。
师泽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能说出话。
“你听好,我不需做你的爹,也不是要做你的师父。”师泽说着,又在其后加了一句,“我此生没有任何收徒的打算。”
“那……我和你。是什么呀?”明枝手指点了点自己,又指了指师泽。
这不是父女又不是师徒的,两个人偏偏又这么生活在一起。
“难道是兄妹?”明枝问。
师泽身子一僵。
明枝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诡异神情来,她上下把师泽打量了一通,“兄妹的话,我倒也看过有些年纪比较大的哥哥,在爹娘走了之后,把下面的弟弟妹妹拉扯大的。”
“咱们看起来,好像也是那么一回事?”
明枝说着又上下把师泽扫视了一回。
说起来她从来没见过师泽的面貌有过什么变化,她小时候看到的他是什么样子,到了现在还是什么模样,丝毫都没有变过。
她不知道他真实的岁数,他也没说过,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
明明镇子里头的那个卖糖的李头都变成李老头了,但是师泽就是这么青春永驻,别说皱纹,连根白头发也没有一根。
“我们两个站在一起,和兄妹一样。”
明枝说着就笑了,她笑的眉眼弯弯的,“那就是哥哥了?”
师泽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已经不是一口气喘不上来了,过了好半会,他无奈的轻轻握紧了她的肩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明枝见着师泽已经不复之前那么吓人,又变成了平常里的样子,胆子也大起来。
师泽欲言又止,“等你再大一点,就明白了。”
明枝有些不高兴,“你这人真是讨厌,话也不说清楚,就知道让我猜。”
他摇摇头笑了笑,“现在我说了,怕吓到你。”
她再活一回,完全已经是从头再来,所有的爱恨和以往的那些回忆,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这个年纪,她都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情。他不想吓到她,一切都慢慢来。
“不说算了。”明枝等了下,也没等到师泽的话,干脆扭头过去。
“那咱们算是什么呀?”
师泽好笑的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点了下,“又淘气了。”
“之前这么多年,你也没有纠缠过这个问题,如今怎么纠结上了?”
明枝摇摇头,“之前没想过,但是现在觉得,我都这么大了,要是还和以前一样怪怪的。”
师泽笑了下,他在她的肩背上拍了拍,“没有关系,以前既然没想,那么现在也没有纠结的必要。”
又觉得话说的太满,他补救道,“等你完全长大了,再想也不迟。”
明枝才想说她已经长大了,可对上师泽含笑的双眼,话又吞了回去。
“哦。”
亏得他之前还说不要把他当做爹看呢,自己明明都已经长大了,在他眼里还和小孩一样,这不就是镇子上那些婶婶们说的,孩子哪怕老大了,在娘眼里都还是小孩子。
难道不就是这个?
什么没想当她的爹,却都是爹的做派。
明枝也不管师泽的终身大事了,开始的时候,她被镇子上的那些媒婆念叨的有些心烦意燥,觉得师泽带着她这个拖油瓶也不像事,左右她都长大了,不能让养大自己的人老是打光棍。
女人没男人长寿,男人没女人直接成半疯。她可没见过镇子上哪个男光棍是好的。
只是师泽不愿,她也不说了。想一想,她自己也不乐意被催着随便找个男子对付过去。
而且她也不觉得镇子上的那些女子,有几个能配得上师泽,哪个来,她都觉得是师泽吃大亏了。
明枝今日拿了一把剑在院子里比比划划,她正上头的时候,感觉到身后传来轻微的震动,她侧头一避,眼角余光就见到一抹翠色从自己的耳边划过去。
她手里的长剑一挡,直接将那枚竹叶从中削成了两半。
“是谁?”
师泽从来不和她来这一招,明枝回头就见到两个陌生人站在那里。
那两个陌生人见到她非常吃惊。
“你还活着?”
明枝听到里头的男人道。
明枝动了动手腕,长剑折射出凛凛寒光,“你们是谁?”
师泽和她的居所周围设置有结界,平素那些在山林里乱窜的野兽都跑不进来一只,更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