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禹淮下午才去的片场,周棠已经到了。缪屿的戏份里有和男主的对手戏,虽然不多,但总要腾出时间来拍,林导就安排在了今天上午,下午的时候继续拍龙哥的戏份。
上午下戏可能比较晚,唐禹淮弄完妆发周棠才刚吃上饭,剧组的资金充分,林导也不喜欢苛待演员和工作人员,订的盒饭其实挺不错的,不过小画家这会儿捧着的盒子里绿油油一片的,一点荤腥没见着。唐禹淮走到他身边,也不知道他上午拍的是哪场戏,衣服弄得乱糟糟的,像个兔子蹲坐在马扎上啃草。
唐禹淮知道缪屿的角色因为吸毒的原因后期会越来越瘦,只是没想到林导这么早就开始要周棠节食了,毕竟周棠一直都是消瘦的宅男身材,虽然身高摆在那里不见的多轻,身子摸起来也很软,但真要说,恐怕从头到脚加起来都没几两肉。
想到过段时间穷画画的怕不是要瘦的皮包骨头,抱起来就没现在舒服了,唐大少爷就觉得脑袋抽筋,来不及思考就清清嗓子道:“就吃这么点下午的戏有力气拍吗?”
周棠没脾气的时候都比较安静,听他这么说也没什么大反应,只是回到:“迟早要节食,提前适应一下,早上吃的还行,不影响下午拍摄。”
大概是没想到看着啥也不在乎只在乎手的家伙竟然挺敬业的,唐禹淮怪自己没事干什么又来多管闲事,沉着脸走了。
唐禹淮下午要拍几条打人的戏,其中有一段还是长镜头。唐少爷打架那是没得说,不管是真枪实弹还是表演都很在行,和他对戏的几个群演是武术指导班里的,都很有经验,不过毕竟是打人的戏,动作大了有些地方还是控制不住,道具问题和穿帮镜头出现了几次,最后拍了一下午才拍到了一个完整的长镜。唐禹淮抹了抹脸上的道具血浆,喘着气躺在助理准备的折叠椅上上。
打戏实在耗体力,林导让他休息一阵,正好剧组放完饭了,吃完再拍两三个小时就能下班。
进休息间吃饭换造型的时候发现周棠又缩在原本那张沙发上玩平板了,简直是不记打,完全没觉着昨天在这儿发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有些心理阴影什么的。
唐禹淮洗了脸上的血浆,兜到他身后去看,周棠还算说话算话,真没再画之前的绘本了,而是在打游戏,戴着耳机十分专注,唐禹淮踹了他一脚,当场给他踹了个game over,才让人抬起来看自己。
周棠摘了耳机,唐禹淮说:“外面放盒饭了。”
“哦。”周棠兴致缺缺地站起来,到外面领饭去了。
唐禹淮看着他背影,懊恼地把自己扔进沙发里。
小画家换了上午的造型,宽松的衣服换成了一件合身的衬衫,下摆塞在裤腰里面,衬得那腰杆细得出奇。这腰身放在唐大少爷眼里也不算多稀奇,他看过的俊男美女不计其数,还有不少扎破脑袋也要往他身边爬的,他唐禹淮都不屑一顾,可偏偏着腰长在周棠的身上,之前被衣服遮着还没什么,现在就这么在他眼前晃,直叫人想起昨天捧着这杆细腰把人怼在墙上操的触感。
没过多久唐家的保镖就给大少爷送饭来了,唐禹淮其实胃口不佳,但是一个下午的动作戏耗光了体力,不吃点东西指不定等会儿低血糖昏片场里。
在拍唐禹淮的戏份之前还有一段周棠的独角戏,唐禹淮换了造型就去片场等上场了。周棠已经站在镜头前,这次的景要在一间浴室里拍,浴室其实不算小,但是要塞下导演摄像场务和一堆器材那就不够看了。
周棠毫不在乎场地的逼仄,入戏很快,一下子就跌在地上,浑身抽搐着往马桶盖上撞。
缪屿被逼着吸了毒,染上了毒瘾,每天都活得很痛苦,龙哥和毒贩吸嗨了手上没分寸,给缪屿吸多了点,他现在每天都会犯毒瘾,抓心挠肝得痛。
今天也是,才洗了个手的功夫,就已经倒下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咬他,一寸一寸的沿着血管啃,头晕目眩得,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头痛到炸开,这种感觉太折磨人了,一开始他不敢说不敢叫,生怕引来了谁给他更多的粉吸,他一点也不想吸粉,可是不吸就生不能死不能,直到他往墙上撞,用手挠自己,才觉得舒服一点,那几天他的房间里到处都是血点子。
他不抽烟,就点龙哥留在他这儿的烟往自己的手臂上烫,但现在没有烟,到处只有瓷砖和橱柜,他爬着拽着马桶的边缘使劲用头往上面撞,撞死了或者撞裂开就好了,可他没多少力气,犯了瘾浑身都是软的,手指攥着什么都发抖,不过是片刻,他就已经泪流满面,额头的皮肤撞得通红。
可还是难受,要疯了,要吐了,呕也呕不出什么东西,他的脸色苍白,把自己挪进淋浴间,胡乱得拍开淋浴,冰水直流而下,打在他颤抖趴着的背上。他被冻得哆嗦,却只觉得畅快,可还是不够,渴求毒品的血液在身体里流,叫嚣着让他去抢,去求,只要给他粉吸。
他绝望的喘息声回荡在浴室里,直到龙哥打断了这一切。
龙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看了多久,他没穿惯穿的皮夹克,只穿着一身黑色的背心,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