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看见她面上也挂着真切的笑容,心里一动,走了过去,临到面前,笑着伸手。
我的红包呢?
成茜微仰着脸看他,愣了两秒后,掏出两个红包递给他,一大一小,喏。
章纪杉收下,有些意外成茜居然单独为他备了一份。
新年快乐,章纪杉。
成茜微微一笑,似乎又是曾经那个在晴天给他送水,雨天送伞的小女生了。
章纪杉一时有些恍惚,猜不透她这若即若离的态度,但不可否认,她对自己好,他是开心的。
新年快乐,茜茜。
......
第二天的黎明时分,按家族惯例,大家都要去古寺拜佛,善男信女们揣着美好愿景,越过迷蒙的晨雾,有说有笑的上了山。
茜茜,你今年求什么?有人问她,钱财你都不缺,求健康?
母亲笑着替她回答:今年求子,我求佛祖赶紧给我送个乖孙来。
成茜愣了片刻,不知为何,望向了睡眼惺忪的章纪杉 ,看到他虚握着拳,悄悄掩住脸打哈欠的样子,莫名想笑,于是没做否认。
到了寺里,众人虔诚的跪在蒲团上烧香拜佛。
成母拉着成茜和章纪杉在送子观音的画像前跪了足足半刻钟,然后又找师傅求了个送子符,交给二人。
纪杉,这个你和茜茜可要替贴身带着啊,不能掉的。母亲切切叮咛着,平时也要诚心祈福。
章纪杉看着手中的三角符,一时无言。
母亲看出他的犹疑,意味深长地叹气道,其实啊你俩早该有孩子的,但那时候时机不对,现在正正好。
成茜闻言,微微蹙眉,明白她是在说流产的事情。
父母偶尔会在章纪杉面前提到这一点,像是怕他忘了自己的付出。
可越是这样,越显出她的无奈和卑微,用痛苦来博取他的注意。
半晌没听到章纪杉的回应,成茜更加烦闷,找了个理由说寺里香火气太重,要去外面散散心。
漫无目的走到寺外,看到一株盘虬嶙峋的腊梅树,明黄的花苞被湛然的晨光照得盈盈发亮,如同一粒粒珍珠,散发着幽香。
树下有条木椅,成茜走了过去,双手后撑着,仰头赏花,空灵的鸟鸣声点缀了萧瑟的冬季。
平时少有这么放松的时候,疲惫和烦闷被宁静的山野抚平,半晌落后,她长舒了口气后,垂着眼睫,昏昏欲睡。
再睁开眼时,身上搭了件大衣,清冽的松柏气息混着淡淡的烟草味,她吸了吸鼻子,侧过脸,和章纪杉对上了视线。
在这儿睡觉也不怕感冒了。见她醒了,章纪杉淡淡一笑,走吧,妈她们都已经下山了。
哦。揉了揉被冻得刺痛的膝盖,成茜缓缓起身,将衣服还给他,给你。
章纪杉碰到她冰凉的手,皱眉道:你穿着,我不冷。
我也不冷。成茜坚持推还给他。
一来一往,把温柔变成了对峙。
你啊......章纪杉青灰色眼瞳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沉默地望着她,半晌后轻轻叹了口气,总是这样。
有我没我,都一样。
冬日清净,视野远处是影影绰绰的山峦,近处是灰黑的枯枝与零星的黄叶,啁啾鸟鸣和淙淙深涧涤荡了世俗的心灵。
成茜忽然抬头,望向一株挺拔的树木,赭红的落叶飘下,她正好抓住,轻笑道,诶,冬天的杉树居然是红色的。
旁边的章纪杉步伐微顿,视线落到成茜被冻得泛红的指骨关节,行动先于意识的握住她手心,点头:嗯。
成茜微微一怔,男人温热的体温从指尖漫到心尖,掀起温柔的潮涌。
和他第一次牵手,也是这样既温柔又强势。
那时候成茜在学校后门处被不愿分手的前任堵住,死缠烂打的追着她要复合。
她不胜其烦,在街上被他拉拉扯扯,心里又气又怕,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前任情绪激动,使劲儿拽着她,又是道歉又是威胁,软硬兼施,成茜,我们和好吧,真的,我不能没有......
他话还没说完,一束强光车灯忽然扫过来,成茜抬手挡在前额处,拢出小片阴影,,虚着眼适应片刻后,看到有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是章纪杉。
前任回神后,继续拉扯成茜,却被章纪杉按住肩膀,沉声道:别缠着我女朋友。
成茜闻言,很是讶异,毕竟那时候和章纪杉的交集算不上密切,虽然有过暗示,但他没有明确接受,只能说处于暧昧期。
没料到忽然就确定了关系,还是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
大概是他气势太盛,理直气壮得让人心虚,最后前任灰头土脸地走了。
因为这么一耽搁,学校过了门禁时间,两人都进不去了。
成茜和他找了个地方坐下后,她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