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李记当铺的店内。
“小兄弟,有请有请,是赎物还是当物啊?”掌柜的是个留着胡子的精瘦老头,见到客人后,笑眯眯的样子给人一种十分精明的感觉。
云兮干脆地拿出一根白玉簪子放在柜台上:“掌柜的,劳烦您看看,这根簪子值多少?”
老头眼睛一亮,一眼看出这根簪子不普通,他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放在眼前,对准门口的光线仔细观察着。
“小兄弟,这根玉簪虽然雕刻简单,但用的却是上好的羊脂玉,色泽通透,细腻温润,您是打算死当还是活当?”老头也没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死当五十两,活当三十两。”
云兮:“死当。”
“好,小兄弟是个爽快人。”老头拿着玉簪,俯身在柜台,很快写好了一纸契书,又转身去了里屋拿了银钱。
云兮在契书上蒽下手印,拿了五十两银子转身离开。
曾经云仙仙被元黎收为徒弟时,送了她一根白玉簪子作为法器,后来云仙仙渡劫时,白玉簪子在雷劫下沦为一件毫无法力的凡品。
云兮也不想留着,干脆当了换点钱在人间生活。
离开李记当铺后,太阳缓缓西沉,夕阳的余晖铺洒在青砖铺就的街道、白墙灰瓦的房屋上,云兮不紧不慢的往城中走去。
夜幕降临时,她来到了一家客栈,订好了一间上房后,她坐在大堂等着点好的饭菜。
大堂点着蜡烛和灯笼,吃饭的人不多,零星散坐着几桌人在喝酒聊天。
很快,小二从厨房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云兮一边吃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其他人高声谈论的八卦轶事。
“你们听说了吗?白家那些怪事。”听到这经典又熟悉的八卦开场白,云兮低头掩饰着唇边的笑意。
“嗐,白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谁没听说过啊!”有人不屑。
有人困惑地说:“不过也真是邪门,怎么偏偏就白家出事了?”
“还能怎么,坏事做多了遭报应呗。”之前那个不屑的人说着,“表面上装得慈悲仁善,指不定背后做了多少让人不耻的勾当。”
听个正着的云兮心生感叹,愤世嫉俗的人,果然哪里都存在。
“你少说两句,不怕惹麻烦上身啊。”同伴四处缩着肩膀看了看,生怕这人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连忙起身圆说道,“天色晚了,我得回去了,家里婆娘孩子还等着呢。”
说着,那桌人陆陆续续的走了个精光。
云兮也吃得差不多了,她搁下筷子,起身上楼。
木制的楼梯并不宽,迎面走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急匆匆的下楼,擦肩而过时,不小心撞了云兮一下,力道差点把她撞飞。
“喂,你没长眼睛啊?”云兮控制住身形,有些生气。
那男人转头看了云兮一眼,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生生让云兮降在原地,一股寒气从脚底冒气。
幽黑的瞳仁,没有眼白,散发着无比诡异的黑气。
就在她愣神间,那个男人已经速度极快了下了楼梯,她回过神来往下面张望时,对方已经不见了。
回到房间后,云兮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她不会是撞见鬼了吧?
在这个连妖怪、神仙都有的位面,遇到鬼好像不是稀奇事?
算了,反正她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普通的鬼物伤不了她。
尽管这样想着,但云兮睡前还是在房间门口设下了一道禁制,一旦有任何邪祟之物企图靠近,都会惊醒她。
做好这一切好,她躺在床上,陷入了睡眠中。
一夜无事,第二天醒来时,天已大亮。
云兮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打开房门打算下楼吃早饭。
她的视线落在门外的地面上,一大片由于灼烧造成的乌黑映入她眼底,她蹲下身,用手指在上面轻轻擦拭了下,嫩白的指尖立刻染上乌黑的痕迹。
这个痕迹很新,昨夜她回房时应该还没有,但那么一大片,其他地方又没有,只有靠近门口的地方,所以不可能蜡烛或者灯笼造成。
云兮面色凝重的起身,将沾上的乌黑痕迹蹭掉,她昨夜设的禁制没有被任何东西触碰,可万万没想到,大半夜居然还有人不动声色地站在她房门口。
或者,不是人。
这下子,她连吃早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云兮下了楼梯,退房之时,她不经意地向掌柜说道:“掌柜的这客栈打理得还算不错,怎么生意有点不景气?”
一大早就勤快站岗的掌柜苦着脸叹气:“可不是,这两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触财神爷霉头了,昨天居然只有客官您一个登记住店,希望今天生意能好点。”
这话让云兮表情变得微妙,只有她一个人住店?那昨天夜里下楼撞到她的真是鬼?!
她没有细问,退房后,直接离开了这家可能撞鬼的客栈。
街道上,温暖的阳光让她身上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