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添了麻烦,连忙道歉。
其实她与张如兰没什么可聊的,但是她是顾修谨的夫人,又宴请自己,总归还是应当来看一看。
见张如兰不说话,景湉期便又圆场道。“先时阿谨成婚,我还在北境的路上,倒是不能相贺,今日特意备了贺礼。”
说着景湉期便取出一个盒子来,将它打开。
“这物件也算不得多珍贵,只是有些稀奇。”
张如兰一看,里面是一个琉璃手镯和琉璃的腰佩,像是一同烧造的,看着就是一对儿。
“北境那边有西域来的商人,那日我见了这物件稀奇,做的也很是精巧,便买了下来,如今正好送给你们,阿谨自小吃了很多苦,如今能得你这么个娘子,也算是福报了。”
见景湉期如此坦荡,张如兰反而有些惭愧。
“哪里,倒是先前有劳您一家的抚育和教导。”
“这却不是,阿谨自小就很懂事,并没有什么费心的,反是我那两个兄弟幼时,他常常带着。”景湉期不由得像是夸奖自家孩子那样,将顾修谨夸一夸。
“是……是吗?”张如兰一时品不出哪里奇怪,却是可以觉察出此人对顾修谨并没有多少男女之情,顿时心安了许多,于是也恭贺景湉期道。
“却也要恭喜娘子,觅得如意郎君。”
景湉期晓得这是含蓄的说法,若是更直白一点,莫不如说自己中了大奖,京城公子哥中的特等奖!
“同喜、同喜……”景湉期干笑着道。
至于叶昰倾究竟对她有没有真心,想来此事是不用争论了,若不是倾心于她,承恩王府怎么会点头这门亲事。
况且张如兰旁观者清,亲眼所见,顿时觉着那些将景湉期编排成阴险狐媚之徒勾引叶昰倾的流言当真可笑之极。
却说景湉期与张如兰的交谈有几分尴尬,叶昰倾与顾修谨这边却是也好不到哪儿去,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不知顾探花想要与在下叙什么?在下不记得与您有多深的交情。”叶昰倾道。
分明是在夏日里,又是两个春风如玉的郎君,但这气氛确实凝成冰点一样。
“却也不叙什么,恭贺世子新婚之喜而已。”顾修谨答道。
叶昰倾听到此,轻笑一声,摊开扇子,答道。
“我晓得你有不甘,只是郎君已有佳人,还望多多珍重眼前人才是……况且这桩婚事,于你而言,再好不过了。”
顾修谨也没落了气势,神色之间很是黯然。“我知自己并非是输给了你,只是她对我无男女之情罢了。”
“错,并非如此……只是探花终归有自己的考量,想来夫子或许与你说过,她并不适合做你的妻子。若你当真铁了心要娶她,去圣上那儿或者太后跟前提上几句,恐怕在下就没这个机会了。”
叶昰倾不可置否,摇摇头,笑意却是更甚。
“顾探花是个成大事之人。”
顾修谨唇间浮起一抹苦笑。
“这世间……总是有舍有得的。”
于是乎这一场会面也并不算久,景湉期终是没有和顾修谨说上几句话,与本就不熟的张如兰更是无甚可言,待到会府之时,原本骑着马出来的叶昰倾偏要与景湉期同乘,两人一道回了王府。
又过了四五日景湉期想着胡夫子应当依到了父亲景行就任的去处,自己若是启程,应当能与他们商议亲事的人错开,待见到父母之后,兴许不那么别扭,已是开始打点行礼,预备把自己要带的东西都收一收。
“不必带那么多……我父母住的那个小院子,放不下这么些物件……”
因得叶管家去处理少阁主的终身大事去了,所以府内事务是王管家管着,然而这王管家现下却是比叶管家更甚,景湉期都怀疑他会不会把自己的床铺都搬去。于是打点行礼,最后却成了精简行礼。
“你不必收拾了……此番却是有个坏消息,恐怕你走不了。”
叶昰倾一进门就看到一堆物件小山似的摆在堂屋中间,不由得疑惑。
怎的这两个管家,自己先时出门也不见如此上心,要带这么些东西,如今在景湉期这儿倒是十分殷勤。
方一进门,叶昰倾就屏退了下人。
“怎么……是不是那些贵人们又有事?”景湉期系着包袱节,头也不抬的问到。
叶昰倾点点头。
“过不了几日,陛下要去行宫秋狩……届时,必定会有人点了你去,所以怕是不能送你去见你父母双亲了。”
景湉期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太后不是身子不妥,圣上岂能离了宫秋狩呢?”
“圣上却也不单是为了狩猎,只是自先皇而来,历任君主每隔三年都会去那处祭祀,如今太后自外人看来不像病入膏肓,圣上自然是要去的,况且今年启程的日子,却也比往年早了将近一月。”叶昰倾解释到。
景湉期晓得那点自己的人,必定是皇后那边的。“那就去呗,谁让我如今是少阁主的未婚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