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昏迷……就是今晨起来,眼前一黑没站稳,随即摔倒了。
入了内宫,来领路的是圣上惯常跟前服侍的徐公公。
“赵太医说了……不可挪动……在淑妃娘娘宫里呢!”
叶昰倾认同的点点头:“太医此举妥当,如今病因未知,确实应当静养。”
叶昰倾见皇帝赵溶面色尚可,只是觉着头上发闷,给圣上枕了脉之后,又取了金针给赵溶针灸,过了半个来时辰才结束。
“微臣已是施了针,陛下可觉得好些了?”
叶昰倾收了金针,问到。
“确实好了,爱卿妙手。”赵溶点点头,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肩颈和手臂,觉得脑袋清醒了不少。
叶昰倾又吩咐旁边的公公,并没有将声音压低。
“赵太医用的方子很是妥当,记得按了时辰给圣上服用。”
赵溶听了,越发觉得还是承恩王府靠得住,这赵太医这些年私下里的小动作并没有少,一副要自立门户模样藏都藏不住,但凡这叶歧计较些,早在太孙那一事上就可将赵家按下去。
如今换了叶昰倾,却仍旧是就事论事,一切以治病为先,起码在皇上眼中,心中那杆秤自然是向叶家这边偏了。
看着这叶昰倾,自然又更顺眼了几分,但见他躬谨的嘱咐道。
“近来天寒,微臣知陛下有饮酒驱寒的习惯,这几日万望不要饮酒,国事操劳,少动肝火。”
赵溶颔首应了,随口赏赐了些东西,便让徐公公召了辇车,又去勤政殿看折子去了。
叶昰倾辞了圣上,出去寻景湉期的时候,见她也不在屋内避寒,正和皇子围着一个巨大的白瓷鱼缸。
“这是……河豚吗?”景湉期瞧着这磁钢里的两条半个巴掌大的家伙。
皇宫里的人真会玩,这么冷的天,居然连河豚都养活了。
“正是,花了好大力气才养活的……世子妃娘娘小心,它会咬人。”
小皇子说着,用一旁的网兜捞起来一条,那鱼果然呼哧呼哧鼓做一团,滑稽极了。
景湉期忍住了将这圆鼓鼓的家伙拿来刷鞋的冲动。
不多时,那圆鼓鼓的河豚就漏了气,小皇子又把另一只捞了起来,却又看着它变鼓。
“在此处玩水……你不冷吗?”
叶昰倾在外人面前喜欢这般冷着脸,景湉期却是习惯了,唯有这良善单纯的小皇子被吓了一跳。
“玩两条鱼而已,又没有当真玩水,你莫要吓到人家小孩子。”
景湉期连忙给这一位顺毛,就算这两只充气河豚好玩,但是此处乃是淑妃娘娘的地盘,他们还是少逗留为妙。
二人与淑妃娘娘寒暄了几句便辞别了。
“这夫妻俩……还真是和睦啊!”淑妃摸着儿子的后脑勺,不知是在感慨,还是在艳羡。
小皇子懵懵懂懂。
“可方才世子,好生气的模样……”
他是当下宫中活的最为轻松畅快的人,只需每日高高兴兴的就是了,反正那个位置与他无关,谁也不会因此忌讳和为难他,就连皇上也对这个小儿子多几分喜爱。
淑妃笑道,将儿子领回了屋中。
“你还小,不懂得,这世子妃,大约是全天下最好命的女人了,天冷……咱们也进去吧!”
“孩儿也觉得,世子妃是个好人……”
小皇子边走边与母妃道,毕竟景湉期没有将他当小孩儿敷衍,待他很是尊重。
“是好人……在吾儿眼中,谁都是好人。”
眼看着儿子这纯良的性子,淑妃娘娘又欣慰又无奈。
……
“我看了陛下前些日子的饮食和药案,怀疑……他恐怕被下了毒。”
叶昰倾回了府上,又开始翻起了药典。
“下毒?”
“有些东西看着是药,也未必是药,我也得求证一番。”
叶昰倾在一册医典上做了标记放了个签字,又将它合上。
“我出门了,你乖乖在家……”顾不得天寒,叶昰倾才从宫中归来,就收拾了行囊往京城北郊而去。
景湉期见他如此,心中不免惴惴不安,如此过了三四日,仍不见叶昰倾回来。
那日早起,她在堂中正就着炭火煨着一罐子药,叶管家神色严峻的一人进来了,当即就摒退了左右。
“少夫人!宫里的消息,今日小殿下在摘星楼坠楼身亡,陛下亲眼瞧见,悲伤过度,已然人事不知!”
药罐子里的水沸了,漫了出来,泼到炭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知道了,都警醒着点,少阁主那边可递了消息……王爷那处,也递一份。”
景湉期将盖子挑开,见药差不多了,
便拿了帕子垫着,将药汁倒了出来,又说到。
“还有……护国寺……也知会一声。”
“一会儿宫里应该会来人,你们自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