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一支来。
“方才我那师父也给了一个,想来是担心我这一个不能顺利燃放……我一会儿找个离这儿远的地方点了,咱们就在此处候着,自然会有人接应的。”
“不成,我要去看看陛下!”韩玥瑛看着景湉期一派天真的模样,心道她是不是将宫变想得太过简单了,这不是坐以待毙吗?
“你可知如今我在这宫中,就是九殿下。”
韩玥瑛要去的心思很是坚决。
景湉期这才慢条斯理将那烟花收好,莞尔一笑。
“晓得了,这次必须得去露个脸,将来也好名正言顺。”
韩玥瑛被景湉期戳破了心事,方知此人分明就是故意为之,引她说出这种话,露出真心。
为何韩家远在北境还如此受圣上忌惮,自然是在京中也有所布置,也不知临别之时,那国公爷给了赵易什么信物,自赵易从北境归来,这九皇子府上却也逐渐有了动作。
景湉期原以为三殿下就算要逼宫也不会如此之快,毕竟圣上就算半瘫着,但神思清明,这不是明晃晃的造反夺位吗?
然而她们还未走到皇上如今养病的甘露殿,事态却是越发蹊跷了,景湉期见天上陆续炸开好几支传讯烟火,但只有两个是济世阁的规制。
“走!咱们如今要换一条路了!”
景湉期拉了韩玥瑛立马隐入近旁的一个岔道。
“你可还能奔波?我得先找个地方把你安置了!”
景湉期闭眼努力回想了一下皇宫的地形图,虽说韩玥瑛身子比一般女子强健,现下身子不似旁的孕妇一样笨重,可她终究是身怀六甲。
“你放心,我成不了你累赘,何况你我若是分开,恐怕更为不利。”韩玥瑛也取出自己藏匿的匕首,暂时藏于袖中。
“跟我来……”景湉期观察四周,推论出她们所在的方位,很快便规划好了路线。
“阿谨!?”
景湉期原是想带着韩玥瑛走密道,不想刚寻到出口,就见穿了内侍衣裳的顾修谨正努力将半身不遂的皇帝陛下往外拖。
紧随其后随后上来的是徐公公,最后却是染了血污的了凡大师。
“陛下可否要去密室暂避!?”
叶思远问赵溶道,手中提着染血的长剑,显然是经过一场激烈厮杀。
这般阎罗模样,哪里是慈眉善目的佛学大师?金刚怒目却也比之不如。
“嗯。”
赵溶似是因为受了刺激,病情加重,没有早间的神采,只无力的点点头。
“把东西拿出来……给太子。”赵溶对徐公公说到,徐公公连忙自怀中掏出一份帛书。
“敢问陛下,若太子殿下被三殿下所伤,又该如何?”叶思远直接问。
“……总之这位子,不能落到他手里去。”
赵溶已然有心无力,分明不过几个时辰,已是形容枯槁,发髻凌乱。
景湉期将韩玥瑛拉到一边,背开几人。
“你与我换件外袍……”
见顾修谨有话要说,景湉期却是先发制人。
“这东西还是我去送,如今陛下行动不便,了凡大师又受了伤,当下最重要的是先将圣上移至安全之处。你是男子,力气终归比我大一些。”
“趁无人察觉,你们快走!”
顾修谨不敢耽搁,背起瘫痪的皇帝陛下,赶紧走人,景湉期见好歹将人打发了,点燃了传讯烟火。
……
“还好你来的快……”
景湉期藏在二层楼阁的屋檐下冷眼看着甬道里的两方厮杀。
她身旁立着一个锦衣侍卫,这侍卫额上横亘着一道长疤,面目狰狞。
那侍卫心中升腾起几分无奈,这一位世子妃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先前自己拿剑架到她颈上之时,她便是如此淡然。
如今本是太子殿下与三殿下双方人马在宫中厮杀,这一位怎么还同看戏一般泰然自若?
“我晓得你心中作何想法,只是这东西若是由你送着去,旁人会信吗?”
景湉期见下面那一群人死的死伤的伤,本就是三皇子那一方的人数量和武力上皆占了上风,不多时就分出了胜负。
甬道里的地面已是被亡者的鲜血染成一片红,在这冷兵器的时代,血流成河一词丝毫不夸张。
景湉期本想着换下一身小内侍的衣裳便于隐藏身份,随和再去找叶昰倾或者九殿下。
奈何她实在运气太差,而三殿下养的侍卫中既然有一个辛夷的生父这般的武艺高强之辈,定然也有第二个,第三个。
于是还未来得及换衣裳的景湉期只得赶快撕了一块内侍的下裳塞进衣中,假扮成身怀六甲的韩玥瑛。
又顺手用地上未干的血迹在脸上抹了一把,将发髻弄乱,垂下几屡碎发遮住了面容。
“如今……我是九皇妃……你可记得了,你是如何捉住我的,可想好了?”
侍卫剑尖指着景湉期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