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们两人是因为家族利益而认识的,但是他们的情感绝对不是因为利益而维系起来的。
郁之文对他越好,越是细致体贴,江斯年的内心就越煎熬。
郁之文是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如果对方知道自己喜欢他怕不是会觉得恶心吧,自己最好的朋友居然是同性恋,江斯年默默的想。明知道现在最好的处理两人关系的方法就是疏远对方一点,留学、外出打理生意都是很好的途径。最好的是多认识一下同阶层的小姐,能移情别恋最好,不能的话,结婚生子后也许自己就能“收心”。
可是他办不到,他做不到离郁之文,离自己喜欢的人远一点。明知道自己这样暗恋纠缠下去不会有任何结果,可是他偏偏控制不住自己,贪恋与对方相处的过程,江斯年知道自己不过在饮鸩止渴。
江斯年忍不住看向对方,郁之文的唇色泽偏浅,即便不笑唇角的弧度也是微微上扬的,温柔而优雅。
“怎么了?年年。”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郁之文笑了起来,眼睛和眉梢都柔和的弯起来。
“没,没什么。”江斯年避开他温和的目光,呐呐回答到。
江斯年凝望着远处的建筑,别墅的轮廓在微弱的月光下不甚清晰,之余留一团黑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只狰狞的怪物,似乎要将人吞噬。
江斯年压下心底的不安,转而和通行的伙伴搭话到,“你一向不关注市井流言,关于这个庄园的传闻你大概知道多少?”
“大抵知道一些,庄园的主人钟遇伯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民间对他讨论不少。他从一个没落家族的独子,一跃成了最出色的大商人。官商两道都敬他三分,连军阀都对他颇有忌惮。最后失踪了,据说是被杀死在这个庄园里。诡异的事是,后来有人去那个庄园寻宝,以期找到他的财富,最后却都失踪了。”
“我觉得最离奇的不是失踪了的这么些人,而是钟遇伯的发家史。”
“怎么说?”
“你说他如何走到这一步的,在这乱世里,他无权无势,无兵无卒,是如何积累的这些财富?更何况,乱世里,没有背景的生意人,哪个不是稍有起色便被人吞得骨头都不剩了?哪个像他这般,名利财富双收的?再者,他二十多岁的年纪为何还不成家?民间传闻他姿容艳丽,这个我没见过,不知真假。但是张大帅的女儿对他爱的要死要活却是事实,张大帅是个不讲理的人,对这个独女爱如珍宝,他是如何全身而退的?家里的长辈对他的事一贯忌谟如讳。这个人,有邪性。”
“你既知道这个人有问题,你还非要到这里来?我以为你只是单纯的玩性大,不加调查就要出来探险。我就告诉你,那些人对外是失踪,实际上他们都已经死了,警察在不同地方发现了他们的尸体,死状极为凄惨,内脏、残肢断臂滚了一地。为了减小影响才不对外公布。”郁之文少有的板起脸,低声呵斥到。
“对不起,不要生气了嘛。但是来都来了,你不会不管我吧?”江斯年撇撇嘴,来着他的袖子软声撒娇到。”
“你……哎,”郁之文的神情软下来,“算了,就算早知道有多危险,你也会来这里,我陪着你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等下跟紧我。”
“嗯,好的,你……还生气吗?”江斯年一边问一边偷瞄他的脸色。
看着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郁之文感到有些好笑,“不气了,不生你气了。”
江斯年大着胆子去牵对方的手,没被就拒绝,心里一喜,直接握住对方的手。
郁之文的手很是修长,指骨分明,也有着他们这个阶层惯有的养尊处优的细腻光滑。此时对方微热的指尖像是一束细小的火苗,几乎要点燃他压抑着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