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尔喝魔药中毒后,凯西与魔王陛下都因为他得行为心情受到了很大得影响。
凯西得焦虑很明显地露在表面,而魔王看上去好像还是一如既往。只是他也会亲自到艾尔出事的地方用回溯魔法探查事发原因。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他才发现,在他心目中已经非常阳光活泼的金发少年独处时却跟平常得样子完全不同,宛如一下从晴天阳光明媚切换到了乌云密布的阴天一般。
独处时的他很少露出笑容,喜欢睁着大大的眼睛无焦距地盯着某处发呆走神。没有人知道那些时候的他都在想什么。
他调制危险魔药的时候也是这般沉默着,沉默着,如果能忽视这种压抑得沉默但也显得一切正常,只是仿佛有一片乌云暗中酝酿于他的瞳孔深处,明明拥有那般甜美明媚的相貌,却散发着安静得悲伤。
当魔药调配好的时候,他眨了眨眼,似乎有什么细小的泪珠在他的眼角一闪而过,很快就在眨眼地抖动中被甩了出去。
如果魔王能作为贴心的家长,像人类父母那样在深夜去孩子房间看看熟睡的小孩是否睡得安稳,有没有踢开被子,就会发现——即使过去了这么久,幼时在贫民窟的经历也以某种形式继续困扰着艾尔。少年常常在睡梦中睡得极不安稳,有一点响声就会惊醒,口中模糊地喊着妈妈,似乎又回到了幼年被母亲突然抛弃的时光。
如同天空中乌云会孕育出声势浩大的雨滴狠狠砸向大地一样,隐藏与少年心中的乌云也终会酝酿出结果。
魔药调配成功得那一刻,少年在独处时少见得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会在笑起来时皱着眉头的、十分复杂的微笑。他喝明知会有严重副作用的魔药时倒是没有一点犹豫,仿佛喝得是普通白开水一般。
从魔王的角度来说,这件事发生的非常奇怪又突然,他并不能理解为什么会这样。虽然接触人类已经很多年了,但人类幼崽还是总会做出各种莫名地举动,而他已经对这种异常习以为常,正如魔王知道他与人类之间隔着巨大的种族差异。
就算他饲养的人类幼崽因此而死了,他也不应该在意的,毕竟人类都非常短寿,可他还是在意了。
魔王的脸色依旧漫不经心,可心底得一丝郁闷却难以忽视,他甚至用魔法传讯问凯西:“同为人类幼崽平时又经常聚在一起,你应该能理解他的心思吧。给我讲讲艾尔最近都在想什么。”
即使在世人惧怕的魔族面前也一贯冷静成熟的天才魔法师少女愣住了,脸上先是露出了惊讶,然后又微微咬住嘴唇,露出羞愧想要逃避不愿面对什么得复杂表情。她低下头以面对老师的姿态行了一礼,然后有些艰难地开口:“我很抱歉,一直以来在深渊承蒙关照,明明这还是陛下第一次问我能够回答的问题呢。但我确实不够理解那个孩子,即使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也一点察觉的预兆都没有,这也确实是我身为朋友得失职。”
在魔法师生活在人间得童年记忆里,曾有人告诉她“法师注定都是孤独的,他们为世人所不理解,也难以理解他人,这就是追寻奇迹、醉心研究所付出得代价”。说出这句话得是她年迈长寿的曾祖父,是她的家族里还活着得长辈中最出色的法师,而她在家族里见过的其他法师则或多或少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句话。
当她第一次听到这句话得时候她还太过年幼,什么都听不懂,只是她敏锐地察觉到了曾祖父脸上表情并不太开心。
然后再长大一些她开始明白了,他们一家住在远离人群的森林里,住在特别寒冷的地区,覆盖厚厚白雪的森林安静又空荡,别说人林子里连动物都不多。而翻过那些遥远的群山,只是骑着扫帚飞行半天得距离,就可以看到逐渐热闹起来的城镇。
幼年时的凯西曾有一段时间非常向往远处那繁华热闹的城镇,而曾祖父却告诉她:“那边的人与我们不同,我们与他们注定没法一起生活!
他们是看不见元素精灵,体会不到天地间奥秘的凡人。他们畏惧又嫉妒着我们的才能,时常会在暗中设下诡计试图伤害我们。寻常人与法师间得争斗摩擦时常发生,即使制定了互不干扰条约效果也不好,所以无心争斗一心只想安稳生活探究魔法奥秘得我们一家才要远离人群独自生存。”
“那,除了我们家之外的法师呢?为什么大家不全聚在一起,就像这些凡人一样搭建热热闹闹的城市?”
曾祖父叹息了一声:“有啊,这样的城市。用魔法建立的房屋并不像凡人的这般单调统一,但即使修建再多再好看的建筑,刷上最热烈的颜色,将街道装饰的再生动活泼......也远远没有凡人任意一座城市所拥有的生机活力,热闹拥挤。”
“为什么会这样?”凯西不解地问。
风里传来了曾祖父声音有些缥缈得回答:“拥有魔法天赋的人太少了,而继承魔法血脉的家族也都习惯了现在这种生活方式。”
而小女孩凯西只是站在飞天扫帚上踮起脚,呆呆的望着远处热闹的城镇,努力的睁大了迷茫的眼睛,试图将凡人城镇得一切看得更加清楚。
出身于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