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请大夫自然是得去请名医,宫中太医虽声名在外却有些固步自封,所遇疑难杂症还不如乡下大夫。
况竞自是张罗着人去打听有名的大夫,这事儿也不是一天就能解决的,时日一久传到了况复耳朵里。“我大哥现在才知晓请个大夫也不嫌晚了!”
倒是没阻止人去坏了兄长的事。
大夫于四天后才请到,毕竟是名医实属不易,听说是久经解毒的高手。这一根根银针与割腕放血下去,耗了大半个时辰才查出况竞确实是久服毒药,且是慢性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令他慢慢耗去体力!
况竞气得当场吐血,想拍桌子呢这身子给毒耗得力气都没了!
那位名医也是见多识广的,能下毒还能不被察觉这府里头有多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才不会吭声。
“能将我体内的毒药给分析出来吗?”
“这可难倒老夫了。虽知您是中了毒,也能分析出几味毒药,但要一一把配方全部查出除非是找到那毒药来研究。”
他去哪找?!
这种药和自家外公配的药丸性质倒是类似的!于是拿出一粒给了大夫,“需得给我些时日研究下。”
况竞赶紧派人收拾好客房让大夫住下了。
这厢况竞中毒一事自然瞒不过老二家的,况复于当夜到大哥府上来拜访,一脸担惊气氛的:“大哥平日里一向小心怎么的会中毒了呢?!可查出是谁下的毒?!”
往日里这一张青嫩脸子况竞看得顺眼,如今再一看对方的情真意切就显得虚假,但面上还得故作沉痛与摇头叹气:“大哥还未查出这中毒源头!”
“此事,大哥交给弟弟,我去宫里头请御医来!”
“不用不用,此名医也是响彻一方,用不着请御医的。”
“那大哥,下毒一事我定会派府中人严查的!”
“嗯,有劳弟弟关心了。”
待况复离开院落,马车夫悄然跟在其后,况复面色深沉,“严密监视着都统府上的一切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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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儿给朝花儿做了一双珍珠绣鞋儿,刚欢欢喜喜的替姑娘穿上鞋子,牵着她在屋里头走来走去的,这小丫头已经是能走得俐索了。
候爷从屋外回来,抱起朝花儿,昭儿问:“去大伯那里了?”
“他请的大夫查出他身染毒疾,眼下正焦头烂额解毒中呢。”
“这毒可是爷下的?”
“自是啊。我大哥就是自负,之前不是给那奶娘燕窝里下毒么?那些个受污的食物我可是让丫头拿去找大夫研究了。给他重新弄了份类似的让他服下,效果倒真是霸道。”
“这下你兄弟二人可是撕破脸面了。”
“是呀。所以我琢磨着过两日且找个由头把你们母女俩送到宫里头去,我担心大哥到时半夜下毒手。”
昭儿忧心忡忡,“爷,你可有事?”
“我有马车夫保护怕什么?陛下又赐了我御林军护这院子,他本就知道大哥私通叛国也只等一个时机。我也是在等大哥沉不住气率先出手才有自保由头。”
想来这候爷府马上将要迎来一场兄弟之争的腥风血雨了。
“我是不懂为何就你们兄弟二人,况竞他竟要下如此狠手……”
“只是注定我兄弟二人此生无亲缘罢。”况复倒是看得开了。
昭儿垂首相拥而泣。
没过两日,宫里头皇后娘娘便借了想她未来儿媳妇的由头招了昭儿带朝花儿进了宫里。
而此日那名医也是将况竞放出来的血与送过来的药丸研究了一番,虽说药材不是一模一样,但也差得八九不离十了。
“大夫,我可是还有得救……”听到身中剧毒后,况竞老眼一闭,仿佛深受打击瞬间老了十岁地瘫在椅子上。
他自是知道自家的毒危害有多霸道的!
“大人所幸是习武之人,虽深受此毒两年,但到底还是能保住性命的。只是余生恐怕一生武艺与精气神就此磨灭了,得与汤药长伴了。”
况竞听得那瞬间气血翻腾,只差一口气又得吐出血来。
这还不是最折磨人的,接下来大夫的话才是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大人尤要注意房事切不可再沾,你每行一回房便是轻则短寿一年,重则几年。这房事须得彻底戒了,从此清心寡欲为宜!”
噗——
一口黑血喷出。
想况竞风流渔色一生,如今不过四十余岁就得当和尚了,这和让他自宫有何区别!
真真是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