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顾没有要到人,唐斯年似笑非笑一句“新郎都不知新娘在哪,我又怎么知道”,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其实早在宴会上与枝枝失联,他就察觉到猫腻。
此次婚礼的安保已达到最高级别,每一位入岛之人都必须经过严格的身份检测,因此她遭遇危险的可能性极低,岛屿又是唐家的地盘,能在众人眼皮底子下带走新娘且没引起任何骚动,除唐斯年没有第二人选,另外几个男人想必也是帮凶。
枝枝成了他妻子,这些家伙嫉妒,意难平,他理解,作为胜利者他不会计较,但不代表没个度。
海风呼呼地吹,唐斯年还邀了纪长顾去观景台看海赏月。
纪长顾胳膊肘搁在栏杆,双手交握,眺望碎芒闪耀的海景一副不冷不热谈判口吻,“我这人一向公平,有人让我失去什么,我会讨回同等价值之物。如果枝枝今天不出现,我不介意延长一倍的蜜月期,弥补我和枝枝错失的新婚夜。”
打蛇就要打七寸,他很清楚枝枝是唐斯年的软肋。
唐斯年目光微妙一顿,笑盈盈偏头,“怎么说得枝枝好像真失踪了似的,四周都是海,她能跑哪里去?还是说……有人怕她一时醒悟悔恨万分,逃婚了?”
“总比有些人连让她反悔条件都没有的好。”
三言两语,两个男人暗潮汹涌。
保镖为缓解看不见的硝烟过来递酒,纪长顾接过高脚杯搁在桌面,“酒我就不陪唐少喝了,我的妻子还在等我。”
唐斯年似笑非笑,一副请便的架势。
同是男人,何尝看不出他极力掩饰在从容下的狼狈。
唐斯年半眯起眼欣赏扑灯火的傻飞蛾,嗯,睡了小灵芝之后果然看什么都顺眼了。
纪长顾走得阔而快,转眼就到楼下。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但是娶她的时候,他心里的确没底——他不确定枝枝最喜欢谁,自己能不能胜任她理想中的丈夫,如果她要临阵脱逃完全是有可能。
可他还是娶了,她是他这辈子最没把握也是最美好的意外,他娶得心甘情愿。
只是没想到当真正面对掩藏在甜蜜下的裂痕,他还是做不到游刃有余。
强风猎猎扑来,属于海的咸涩味灌入口鼻。
纪长顾停在原地闭了闭眼,最终脚步一转,放弃继续找人。
如若枝枝真有反悔之意,他愿意给她一点时间缓冲,但无论如何她还是他纪长顾名正言顺的妻子,这一点他永远不会退让。
推开婚房门,一室漆黑,静得令人窒息。
婚床是纪长顾特意请了设计师专门设计,红火美丽而不艳俗,不过此刻他没有欣赏的心情。
灯也不开,直接扯开领结躺到床上,连床褥隐隐萦绕的少女馨香都忽略了。
“Surprise!!”
纪长顾睁开眼,一个娇小黑影飞身而上,压得他呼吸断了两秒。
他愣了愣,好像……比以前沉了点。
“阿顾?”
沈灵枝趴在他身上一会儿没见动静,胡乱沿着他温热的胸膛往上摸,还喃喃自语,“难道睡着了?居然比我还累吗?”
她被唐斯年的人送来后就一直强忍困意躲在床下,等着给他惊喜。
结果没想到他睡得比她的惊喜还快?
身体软绵绵紧贴着他,带着馨香小手疑惑地在他脸上摸索。
纪长顾感觉到心里的裂缝被某种绵软之物填满,快要涨出心窝,素来冷淡的面部神经也控制不住嘴角上扬。
沈灵枝摸到他唇,立刻感觉到微微变化,“你没睡?”
“嗯。”
“那刚刚为什么不说话?你生我气?”
“没生气。”
他只是觉得像在做梦。
手臂环住身上的娇人儿,一点点施力,像要把她嵌入他体内。
沈灵枝也不知怎么解释今晚的事,NP的情感世界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她心怀愧疚,搂着纪长顾脖子蹭了蹭,“我来晚了,对不起嘛……老公。”
她清楚感觉到男人肌肉瞬间紧绷,几秒钟静默,细碎酥麻的吻从耳朵密密落下。
纪长顾含着女孩的耳朵,呼出低哑的嗓音,“叫我什么?”
“老公。”
“再叫。”
“老公。”
在她回答间隙,他的手就在她嫩臀上轻轻摩挲。
听了几次“老公”,纪长顾终于忍不住翻身把女孩压入床内,热吻从额头,眼睛,鼻子,脸颊一直烧到唇。
不用他哄,她就乖乖张唇让他长驱直入。
抚摸她细腻的脸颊,男人舌头热烈占据她柔嫩的口腔,与她勾磨厮缠,享受从舌尖蔓延至五脏六腑的亲昵和酥麻。
他的味道醇厚清爽,带着浓烈的荷尔蒙和引导者的呵护。
这就导致她整个人愈发的困倦——本来这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