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凶冥流金灵矿,外有日神仙的赫赫威名。正是能躺着过每一天的好年纪,让她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从头再来?
傻了才会去。
初岚坦言道:“可能我是个俗人吧。境界再高,对我没用。飞升仙界修个十万八千年, 脚踩天道,拳打仙界第一?然后呢?”
她话音一落,吞天瓶突然蹦出来:“然后你就能回来混日子了!”
初岚:“可我现在不是混日子?何必绕一大圈自找苦吃。”
“……”吞天瓶,“万、万一出现一个你打不过的人呢?”
初岚:“我打不过谁?”
吞天瓶:“。”
它竟无话可说。
初岚起身,伸了个懒腰,拍拍齐君的肩膀:“准备准备,马上升元婴……对了你金丹大典还没办吧?到了元婴为师给你一起办。”
齐君异常沉默,连回话都没有一声。
初岚耸耸肩,也不在意,哼着歌往外走。
院门关上后,吞天瓶急得泪水直流,绕着齐君一圈一圈转:“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都怪那个臭女人呜呜呜瓶瓶要鲨了她!!”
日晷走过两个刻度,齐君闭着眼,笑了一下。
他脑海中闪过清玄心魔的狰狞笑容,以及那句“忠告”。
——妄图逃避命运之人,总会慌不迭与命运相撞。
——
这次的雷云来得比以往都广,从太虚宗蔓延开来,整个临都都笼罩在阴沉的劫云之下。
千里之外,栾掌门立于天师门群峰之巅,眺望西南方,天际线竟然隐隐发灰。
而檀山山脉以东,午后申时,太阳忽然消失在天空中,被劫云遮得晦暗。
柯然和莲戮被迫结束清点任务,赶忙跑去找文莆,得到了全檀山上下各自回洞府的命令。
消息不胫而走,如此广袤的劫云,不可能是分神劫,也不可能大乘劫,
哪个大能即将飞升。
太虚宗上上下下忙翻了天。凌宗主、清尘尊者等长老,纷纷来到紫衣尊者洞府,准备为他护法。
这天傍晚,紫衣尊者观天道变动,急急结束了闭关。
他一出门,看见周围围了一圈分神期。
紫衣:“你们做什么?”
凌宗主面容严肃:“尊者准备好了吗?”
紫衣:“??”
清尘尊者:“你可算要飞升了。”
紫衣:“???”
一觉醒来他怎么就被飞升了?
紫衣摇摇头:“不是我,我还差得远。”
那是谁?
难道是……
众人心中咯噔,面面相觑,皆在彼此眼中照见一人名,旋即抽开飞剑,直奔清峰峰头。
可清峰上下,除了峰主康烨和李轻轻之外,没有其他人。
岑照含抱着传讯令,三息一条传讯,质问初岚。
“你到底在哪儿?”
“快出来啊,全太虚宗都在找你。”
“劫云都到头上了你怎么还乱跑!”
与此同时,初岚却独自一人骑松鼠,绕了许多地方,最终落在小景山峰头。
冬末初春,刚下过雪,峰顶平整,如铺了一层白棉,静谧素雅。
那里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她。
初岚淡淡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闻言,齐君转过身,拢住右手,藏于身后。
他动作自然,却没逃过初岚眼尖。
“交出来。”她掌心向上。
齐君:“没什么。”
初岚声音很轻,好似在叹息:“徒弟翅膀硬了,现在要飞了,连师尊的话都不听了。”
齐君长睫微颤,伸出右手。
他掌心空无一物,唯冷玉般的长指尖,有一道深刻的划痕,还在往外渗血。
“你都在搞什么。”初岚抱怨着,却依旧弹出灵力裹上伤口。
齐君双唇微抿,低眼看她。
初岚乌黑的发间沾了些雪花,几缕碎发飘荡在鬓角,摇摇晃晃。齐君看了许久,没忍住,伸手替她挽在耳后。
她一顿,抬眸和齐君视线对上,眸中冷色却慢慢化暖,最后笑起来。
“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收你为徒吗?”初岚问。
“为什么。”齐君说。
“因为你这个五灵根,修炼速度起码慢我五倍,我酸死了。”
“……”
显然不是真的。
初岚松开他手,向一旁望去,远方群峰覆雪,雾凇清冽,烟云霏微。
“现在我不酸了。”她语气轻快,“你起码快我五倍。”
齐君与她并肩而立,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却不曾开口。
雪要下起来了。
他缓缓伸出背在身后的手,初岚低头,这一次掌心不空,齐君捻着一支双生并蒂昙,重瓣比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