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医院出来以后直接回了家,上千万的跑车开在市区里拉风是拉风,但堵车面前人人平等,我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可还是很遵守法律法规的,眼见旁边外卖小哥骑着小电驴风驰电掣,心头不由得涌上了淡淡的羡慕。
等到我把跑车开回家里的车库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努力微笑着跟家里的园丁叔叔打招呼,然后夸了夸换了身新衣服的佣人阿姨,迈着缓慢的小内八走进了卧室,直到躺在床上才如释重负。
天杀的曲闻弈,到底是有多恨我、多害怕我抢他的家产?竟然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不知道轮奸会给受害者造成心理创伤和身体损伤吗?不知道这踏马是犯法的吗?
我虽然恨得牙痒痒,但也无计可施。早上从酒吧楼上的房间出来时就问了监控,得到的回答是坏了,神踏马坏了,好吧,你说坏了就坏了,想来曲闻弈也不会留下把柄,让我报警抓他。
更何况我除了后面的精液,身上只有吻痕和指痕,连淤青都没有,到了派出所怎么说?只怕警察叔叔还以为是几个扰乱社会公序良俗的基佬搞情趣呢。
不把我抓起来就不错了。
后面一阵阵的疼,躺到床上翻了几个身哪个姿势都疼,我边骂娘边打开搜索引擎查要怎么办,好家伙,这一查才知道精液这玩意儿最好不要夹着过夜,不然可能会拉肚子或者发烧,假如有撕裂情况的话一定得擦药,不然好的慢,还容易得病。
杀千刀的傻逼们,都有强奸犯知道给受害者盖被子,怎么没有强奸犯记得戴套呢?再不济你踏马拔出来射外面总行了吧?
难不成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强奸犯不怕艾滋病????
我盯着手机屏幕像在看杀父仇人,眼睛盯得酸胀无比,上面三大段的清理教程逐渐出现重影,文字化作碎片在眼前飞舞:
扩张、手指、流出来……
这些字眼不断地在脑海中循环播放,天人交战,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把手机熄屏摔在床上,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进了浴室。
过程之艰苦,行动之困难,动作之扭曲,简直是法律的沦丧,道德的败坏,我一秒钟都不想再进行回忆。
出来以后,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既然是废人只能躺在床上给楼下阿姨打电话点菜,再撒娇让对方送到卧室里来,顺便带点容易消化的甜品。
无比流畅地做完这些之后,我靠在床头美滋滋地想着,有钱人真是幸福啊,真想一辈子都要这么有钱!
如果老爷子嗝屁以后,愿意留点遗产给我就再好不过了……
想着想着,我就打开了手机银行,数着个十百千万,心满意足地看到了上面的余额,小金库还有很多钱,棒呆!这样就算以后老爷子嗝屁了,被曲闻弈赶出曲家,我也能生活的好好的。
就是跑车应该买不起了,不过也没关系,刚刚看外卖小哥的电驴也挺拉风的,到时候就天天骑着电驴在堵车高峰期的市区里转悠,气死那些有钱人。
这么一想,倒也能安慰自己,瞬间又开心起来,秉持着不想三天以后的事的原则,趁着阿姨还没把饭菜端上来,迅速地打开王者农药,顶着“我是你孙子”这个id在峡谷里大杀四方。
说起这个游戏昵称我就来气,本来想改你是我孙子的,结果被占用了,脑子一抽把主语宾语颠倒了个儿,没想到还真改成功了。
我愿称之为天意,于是用着这个昵称一路上了最强王者。
自我介绍是孙子又怎么样?但打起来才知道谁是真孙子!
熟练地清兵打野,在又拿了一个三杀以后,我带领我方队友成功扭转局势,趁着对方团灭,一举推下高地冲到了水晶塔面前。
这时对面已经复活,我手指动得飞快,不停地走位并释放技能,正打得如火如荼时,门被敲响了,我以为是送饭的阿姨,扬声道:
“请进!”
有人走了进来,我正忙着收割残血,便头也不抬地说:“谢谢张阿姨,您放在床头柜上就好,我一会儿吃。”
“曲家的家教里可没有阿姨送饭到床这种少爷做派。”
“victory!”
两道声音一同传来,我成功地带领队友推掉了敌方水晶,笑容还挂在嘴角,便听到头顶响起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
我的笑僵在了脸上,因为来人是今天已经被痛骂八百遍的违法乱纪的曲闻弈。
我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一个从来没正眼看过我的人。
“你来干什么?”
我把笑容收起来了,结束十几年来的虚与委蛇,没立马翻脸那是打不过他,不然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听张阿姨说你让她把饭菜端到楼上吃?我可不记得家里什么时候有这种规矩了。”
曲闻弈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的居高临下养尊处优从生来如此,所以才能在刚看见我时,对着一个笑意吟吟用玩具试图讨好他的七岁小孩嗤之以鼻,冷漠地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