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给她多长思考的时间,外面那个在闫圳进来前就被他干掉了。屋里虽然是二对一,但他们都不是闫圳的对手,全部被他打得起不来,失去反击的能力。
就这样闫圳还不停手,对着那个说要开荤的绑匪下手尤其狠,眼见着是朝着要他命去的。仝玲忽然发现,三个人都已被闫圳打得失去了行动力,而闫圳现在却还没来及顾上她,这真是个好机会。
她环视一圈,发现了台灯,她拿起来照着闫圳的后脑就是一下,闫圳流血了,回头看向她。
他站起来,朝着她走来,好像除了流了些血外,他什么事都没有。仝玲害怕了,嘴里吼着:“这不能怪我,是你,是你让他们侮辱我,我恨你!”
闫圳打掉她手中台灯的底托,对她说:“你也知道这是侮辱,同样身为女性,支使他们绑人不算,还要毁了她,你太恶毒了。我只是让你尝了你怂恿别人要对她做的十分之一,你就受不了了。怎么样,这滋味好受吗?”
闫圳甩开她的手,好像那是什么脏东西,他拿出电话在打之前又说:“我真是做对了,就知道留下你是祸根,今天你的表演,让我看到了你的底线,我真是被吓到了,怎么可能再给你伤害她的机会。仝玲,一切都结束了,做好一辈子出不来的打算吧,这次可不是□□那么简单了。”
说完,闫圳电话通知了他的人,这通电话刚打完,闫圳听到身后有异响,回头一看,仝玲把他身旁的一个大铁架子拉倒了,嘴里喊着:“去死吧!”
闫圳反应奇快,拉着她想给自己做垫背的,变故就发生在这一刻,架子应声而倒,把他们两个人都砸在了底下。仝玲第一时间就没声了,在失去意识前,她看到闫圳满手是血的手在摸索着什么,视线渐渐模糊,她闭上了眼。
“然后你就杀了他?”安拙的质问拉回了她的思绪。
仝玲笑笑:“怎么会呢?我不是杀人犯,说了是不小心了。闫圳打急了眼,我怕他连我都打,推了旁边的架子去挡他,他也不是善茬,临了拉了我一起垫背,我也受伤了,只不过比他运气些,没死而已。”
安拙听不得这个死字,忍着剜心的感觉又问了一遍:“所以,就那样死了?”
“嗯,连砸带戳,大铁架子,上面有铁勾,他再厉害也是肉眼凡胎,人对铁没得救。”
安拙看着桌面,低语道:“十六年,为什么才十六年,绑架杀人,你不该偿命吗?”
仝玲凑近一些,小声说:“嘘,别瞎说,哪里要杀人了,那三个人都还活着呢,我们口供一致,就是看他有钱,想绑了来弄点钱。没想过要杀人,怪他命不好啰。”
话音刚落,安拙扬起右手,狠狠地扇了仝玲一巴掌,一巴掌不够,第二掌第三掌接连落了下来,被跑过来值守的狱警摁住了。安拙没有挣扎,恶狠狠地瞪着仝玲。
外面涌进更多的狱警,查看仝玲的情况,问她:“你有没有事,需要医疗吗?要追究吗?”
仝玲捂着半边脸,那里已经肿了,而她却乐了,满脸不在乎地说:“不需要,我不追究。”说完回视安拙的视线:“知道我为什么不追究吗?这里有摄像头有人证,而你却没了闫圳,没了他你什么都不是,我是看你可怜,看在他死我手里的份上,饶你一回。你瞧,他都死了,还能帮上你呢。”
仝玲在乐,而安拙在哭,仝玲在被带出去前,冲着安拙说了最后一句:“我再做把好人,知道他葬在了哪吗?城西的安眠园。”
仝玲彻底被带离后,狱警放开了安拙。而此时,安拙的脑中只有安眠园三个字。
第90章
仝玲一回到监室,那个从来没有人探望的狱友,开始阴阳怪气:“这回行了,以后你也有人看了,看你这表情高兴大发了吧。”
仝玲坐到自己床上,嘴角的笑还没消下去,乐着对狱友说:“放心,也后还会陪着你的,这人不会再来了。”
对方来了兴趣:“怎么?谈崩了?把人得罪了?”
“哪有,我送了她份大礼,还附带了份赠品。”说着看了眼窗外快要暗下来的天气,幽幽地道:“从这儿到城西至少要三个小时的路程吧。”
安眠园是海市的高档陵园,坐落在海市最西边,与东边的海二监,隔着整个海市,横跨全市五区。现在是下午4点多,安拙就算马上出发,也要七点多才能到。
到时不说天色已晚,陵园本身应该已经关门了,然而这些客观事实根本不被安拙所考虑,她从海二监出来直接开了导航,朝着城市的另一个尽头开去。
本来要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安拙只开了两个多小时就到了,这一路她完全是凭着本能在开车,没有崩溃是因为心中有个坚定的信念,今天,她一定要“见到”闫圳。
此时太阳已落山,余晖也将将消失,眼看着天要黑了。
安拙看着紧闭的雕花铁艺门,她握住晃了两下,门纹丝不动。环视周围,发现铁门上有门铃状的按钮。安拙按了按,并没有听到声音,却看到从不远处的一间白色小屋里走出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