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降

    流星天降，坠地东南。

    散仙人游历人间诸多大小世界，见惯了这般景象，却还是在心中算了一卦，天人降世，于这方小世界可不多见，半是修仙救世的好料子，半是毁世害时的大魔头。

    本要当做无事发生，熬过了个把时辰，却耐不住，还是往东南赶去了。散仙人的心肠是和世人一般软的。权当自己又要破例了吧。御剑飞天，十几息便是百里。在这灵气稀薄的小世界里，规则壁垒，若要长久施法，纵是散仙，也只能和像金丹真人一般御剑，不可肆意。不过两盅茶的功夫，散仙人已到了那坠星之地。再探知方圆百十里今日降下的婴孩，一共是三户人家，两个男婴，一个女婴，一户户地寻了去，散仙人化身皓首道人拜访三户主人，为新生儿祷祝祈福，送个吉利，得了一家大户封赠的红包，送了一家小户辟邪的符纸，分给一户贫家银钱，还被讨取了名字。便与这三户人家留下的契口，想等着等孩子们长到三五岁上露了迹象，好仔细分辨修仙的天赋，再把那坠星的天人讨要来做自己的徒弟。

    散仙人此次入世收徒，自是要耗费些年岁。他在坠星地界上，相中一处荒山，擢个洞子，就要安顿下来。有了他这般仙人入住，此地便是名副其实的仙山，更是他近些年发落自己的所在了。

    他才凿出了洞子，大白昼天就察觉到一丝鬼气，再一感查，还有些妖气，就盘踞在他的仙山中，不知是有什么古怪。山中岁月缓，他既要落脚，便打算认一认四邻的人鬼精怪。

    散仙人一路寻摸，于一处郁郁葱葱的溪畔找到个神工鬼斧的岩洞。才进了洞，就觉阴气逼人，原是一处天生地长的阴地，怪道吸引了鬼怪前来觅食。既是无事，无妨瞧瞧。散仙人沿着岩洞入的深了，洞内还是水光淋漓，天光全无，寒气阴郁，终是见了异事。

    偌大动静引那鬼怪前来觅食的，只是一介凡人。

    只见角落里，一身素袍的青年俏生生地身形，却被一只妖兽逼至无处可逃，而暗影里，另有鬼影重重，伺机而动，想是要从妖兽嘴下抢食。

    凡人退无可退，既不呼喘，也无悲泣，只见他蹲靠着岩壁拾起一块石头，站定了竟是驱狗赶猫一般，要砸跑那妖兽。再瞧那妖物，伏地兽行，灵智未开，不通人语，是修了三百年的妖形，于这方小世界里算是只难得一见的妖物了。

    妖爪一扑，落了虚处，却当真挨了一石头。

    那凡人倒也轻巧机灵，躲了过去，却撞进暗影之中，正落入那鬼祟的潜藏之地。

    散仙人再一细瞧，鬼影里一团死气，眼见着就沾裹了凡人。

    此时，那妖兽又重新往凡人身上扑咬而去，凡人已成必死之势。

    散仙人不再多瞧，身形一闪，上前将妖兽踢到一边，呜咽颠跛地夹尾跑开了。再把那死气侵缠的凡人往怀里一带，触手冰凉，不过瞬息，已是死气透体之像。

    这就没救了？

    散仙人眉头微皱，岂有此理，何处来的鬼煞，竟这般凌厉。却不及追究，探了探凡人鼻息，微悬一丝，生机未断。

    此处阴地，不利救治，散仙人立即将凡人抱到洞口，天光大显，照在凡人脸上，确是好根骨，好相貌，好肌肤。

    散仙人自负容貌，从不对他人外貌作评判，可眼前这青年的形容，处处都生得要人再多看一眼，却行云流水一般融洽合宜迷人流连，竟落不到一个贴切处让人定眼细瞧。散仙人不禁心中暗赞一句：生的却这般好。

    即刻施法将细微灵力探入青年心脉，想要将那死气一一祛除。

    散仙人操作细致入微，失了时辰。淙淙溪水洞池边，坐抱着青年直至天光渐斜，那凡人才脱了死气，渐有醒转。

    ‘唔…’　青年不知是痛是醒地哼了一声，睁开双眼。

    散仙人微怔了怔，想是自己久不曾入世，更久未曾招幸魔物，竟对个凡人起了欲。

    青年满眼迷蒙，如水汽弥漫，似火焰热切，雾绕星射，对上了散仙人一双眼才聚了神，便连挨带蹭地，在他怀里发起热来。

    ‘小子，清醒了吗？’散仙人拍拍青年的脸蛋。正说道，那小子便倾身扑缠上来，直将散仙人覆在身下，这青年眼中的光彩似散似聚，似醒非醒，手脚行动间却是知事的，摸腰抚臀地，已是在轻薄散仙人了。

    好小子。

    散仙人躺在地上，浑身卸力，由得凡人揪扯衣带，吮舔脖间。这凡人的气息真正好闻，被他扑舔过来，也觉惬意。

    才搭眼的功夫，他已看通透了凡人的上下内外，灵气停匀，不曾修炼，年岁双十，未经人事，鬼气已除，康健无虞，神气清澈，再无挟制，更无其他移魂转魄的邪魅掣肘，可他此时却这般放浪？散仙人抱定青年，固住已在他臀肉上骚扰的双手，观灵探体查视其有无灵台灵根，好个纯净无暇的天灵根，性阴，无相，正是天生地养品相绝佳的炉鼎之体。

    小世界中人，不如大世界里人人都有灵根，端看优劣品级；也不似中世界里人人皆有灵台，端看是否内育灵根；小世界里随手凑上十二人，也难寻一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