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慈那个疯子为了获得更强的力量竟然不惜虐杀自己,把自己练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人蛊。还在疗伤的贺慈藏匿在鱼龙混杂的临江市中,她下手的对象从贺许诺身边的人换成了任何一个她触手可及的猎物。
毫无人性的邪术从贺慈手中散出,无数人绝望地成为贺慈力量的来源。
已经没有理智情感而言的贺慈失去了自己的姓名,成为人人闻声色变的鬼女。
她仿佛是一场无法治愈触之即死的疫病,迅速在临江市传播。
临江市毁于一旦,可无人能寻觅贺慈的踪迹。
看到血流成河场景,商追原本坚定的心摇摇欲坠。他从没见过这般如同人间炼狱般的恐怖场景,那些鲜活的生命就因为贺慈的一己之念不得不痛苦地死去。就连死后都无法摆脱贺慈,成为贺慈手中的工具,去攻击更多的人,把他们拖入不见天日的深渊。
秦鲭成为贺慈手中的傀儡,他曾经有多强,如今对着商追他们的威胁就有多大。
贺许诺瞧着恋人无情的脸庞,悲痛欲绝,恨不得把贺慈千刀万剐。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贺许诺亲手杀掉了秦鲭,抱着秦鲭的脑袋哭泣。
商追身心皆已麻木。
“不能让她继续这样下去。”
贺许诺站起来。
她决心用自己的命去一搏。
黑云压顶,整个临江已然成了贺慈的地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鬼城。正邪两方的地位对调,贺慈再也不是那个需要躲躲藏藏的老鼠,她是城市的主宰,是所有人胆战心惊的噩梦,没有生灵不小心翼翼地跪倒在她的脚下。
而贺许诺一行人在不断的追杀之下,躲到了下水道的世界中。
贺慈并非没有弱点。
贺许诺再失去了一切之后毅然决然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终于找到贺慈的死穴。
有一个秦鲭家族中正好有一个古老的阵法可以克制贺慈,将她镇压在地底。要以整个城市十年的起运作为代价,并且阵法中心需要用贺慈血脉相连的人献祭。
世界上,贺慈的亲人只剩下贺许诺了。
如果要启动这个阵法就意味着贺许诺必须去死。
贺许诺只是颤抖了一下,之后挺着笔直的背部,毫不畏惧。
“我愿意。”
决不能让贺慈继续在临江市兴风作浪,哪怕,这要付出她的姓名。
“商追,等我站到阵法中心,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把法器插到她的身上,不能再让她害人了。”贺许诺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最后没有流出。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已经明白了,哭是最没用的。
商追心中贺慈的面容已经模糊,惨死的人们却越来越清晰。
他答应了。
……
有贺许诺做诱饵,贺慈果然上钩。
即使经过了无数次谋划,他们还是赢得很惊心动魄,贺许诺以身为祀,阵法抽取着她的生命力,地上的金光犹如尖刀,剐绞着贺许诺的身体,她发出惨绝人寰的嚎叫。
与此同时,金光也禁锢了贺慈。金光所触及之处,血肉横飞。
可就算是金光毁掉贺慈的肉身,下一秒,贺慈的肉迅速生长,包裹着森白的骨头,犹如一瞬间蓬生的菌丝。
阵法杀不死她。
所只能做到的,只有剥夺她的能力,限制她的手脚。
商追走到贺慈面前,手中抓着一朵铜花。那是秦家的至宝,听说是第一代秦家家主被焚尸之后忽然出现在灰骨之间的法器。
镇压恶灵,人间至阳。
“贺慈,又见面了。”商追盯着贺慈的脸,那些可以忘记的回忆犹如潮水,此刻缓缓涌上心头。
贺慈口目中流出鲜血,而她在笑。
是她的错。她做的还不够狠。
为了那一夜商追一点点施舍般的商议,她鬼使神差留了他一命。
愚蠢至极。
商追握着铜花,高高举起,看着贺慈满是血痕的脸,生生停在半空中。
贺慈冷笑:“不是说要帮我吗?”
“都是骗子。”
“你看,你也一样,每个说要帮我的人,都是这样干的。”
伤害她、践踏她、夺走她对世间一切的期望。
商追:“那么多人是无辜的,为什么连他们也要害?”
贺慈:“我不在乎。”
贺许诺和另一个玩家朝着商追喊叫。
“快动手!快!”
他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上万人的尸骨陈横,尸山血海,这些孽债,必须要付出代价。
商追的手开始颤抖。
“你滥杀无辜、你丧心病狂!”泪水不知为何出现在商追眼中,“你死有余辜!”
贺慈张开嘴似乎要说什么,商追狠狠将铜花插入了贺慈的口中。
那一刻,铜花伸出无数铜丝刺入贺慈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