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不让他去,他更不放心。
虽然做了好几手准备,秦睢自己心里也并不能保证此次皇陵之行他们就一定能成功。
他抱住郁宁,嘴唇翕动半晌,也只是道:“你放心,高祖定不会害他的后世子孙。”
郁宁一愣,没忍住笑了。
他还以为秦睢要怎么安慰自己,没成想他居然搬出了高祖。
“有道理。”郁宁点点头,心下一时也轻松不少。
是啊,有什么可怕的呢?
左右不过死罢了,若他与秦睢同死,就近还能有个陵墓埋。
郁宁心态顿时轻松不少,又问他:“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不急,先用完早膳。”
双方约定辰时末出发,现在还早,早膳之后,郁宁又一次见到了穆清。
他这几天在皇宫养的不错,没了往日的狼狈。
郁宁见到他依旧面色不善,强行忍下了骂人的冲动,先一步进了马车里。
穆清打了个冷颤,跟着贺烺上了马,乖乖在前面指路。
秦睢并不欲声张此事,因而并没有带太多人来,总共有一两百人,更像个中型商队,一行人走了一天,下午时到了邻郡的一个小城市。
这个小城并不起眼,离皇家猎场却不远,也处在沧山山脉之中,依山傍林,风景秀美,民风淳朴。
一行人停留在此地修整,第二天早上方才往皇陵的方向去。
秦睢猜的不错,这皇陵果然藏在山脉之中,穆清显然没少来,极为熟悉四周环境,不一会儿便将一队人都带到皇陵入口。
那皇陵入口在一个极为深邃幽暗的山洞之中,众人打着火把进去,层层绿植下掩映着一道厚重的石门,非蛮力可以打开。
“都到这里了,怎么不见穆清道长的师父?他是不打算来了么?”秦睢瞥了穆清一眼,淡淡道。
“师父一定会来,不过要晚一些。陛下,不如咱们先将门打开吧。”穆清眸光微闪道。
郁宁皱眉望着他:“怎么打开?”
只见穆清上前在石门旁找到一个圆形的龙纹凹陷,将怀中的皇陵钥匙拿出来按进去。
他小心地瞥了眼郁宁的脸色,低声道:“师父曾告诉我,应该是需要陛下的鲜血为引。”
“什么?”秦睢还没说话,郁宁就先不满起来:“你师父怎么不用自己的血?凭什么要我们放血?不开了,咱们走吧走吧。”
说着他就拉着秦睢要走。
“这皇陵被国师下了禁制,必得帝王之血才能打开,实在不是贫道故意如此……”
穆清连忙解释,着急着要拦,一旁的秦睢也拉了拉郁宁的手:“好了,不过一点血,没事。”
好不容易将郁宁安抚下来,看着秦睢拿了把匕首一点点放血,穆清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鲜血流满圆形凹陷的轮廓,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石门应声而开。
“你们在这守着。”秦睢留下一半人在这守着,随即带着剩下的人进去了。
他们像是进了一条很长的甬道,沉积百年的陵墓一朝被人惊醒,四处的墙面都散发着沉重的闷响。
四周机关重重,谁也不知道前路如何,贺烺并着几个暗卫在秦睢郁宁身周保护着,穆清和剩下的人在前面探路。
四周似乎过分寂静,一刻钟后,前面有一个人踩到一块石板,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
“小心!”贺烺率先意识到不对,挥剑保护身后的两人,可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毒箭比他的声音更快地从墙面飞出,除了中心圈的几个暗卫,外围被射中的人几乎有二十多个。
这毒箭像是开启了某个机关,往后的一路上都有利刃和暗器的埋伏,等到一行人走出甬道,已经只剩二十几个人了。
不过秦睢这次来带的亲信并不多,死的那些大多都是贺烺找来的恶贯满盈的死刑犯,其余的也都是培养多年的死士,他们的家人会得到最好的安置。
两个暗卫去四周点了蜡烛,借着烛光和火光,一行人方才看出眼前是个什么景象。
那是个巨大无比的祭坛,随着烛光被点亮,祭台上的燃香也像是被谁点燃了,一座一人高的神像端坐其上,一阵奇异的幽香幽冷地散发开来,一行人连忙捂住鼻子。
郁宁也连忙捂住,扭头看了眼身旁似在发呆的秦睢,连忙伸手捂住他的。
“不必,没毒。”秦睢握住郁宁的手,神情有些奇异。
不知为什么,自从看到那祭坛,他心里便生出了一种祭拜的念头,心底蓦地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秦睢感觉自己的血液好似在沸腾。
他没有依据,可他知道这祭香没毒。
郁宁眼神虽有怀疑,却还是放下了手。
贺烺等一些亲信也跟着放下手,穆清和剩下的一些死刑犯并不信任他,依旧掩着口鼻。
“我去祭拜一下。”秦睢对着郁宁低声道:“你要来吗?”
“我是皇后,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