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可以……你没看过相片?”
我无奈地摊了摊手,“相册被他带走了,我看不到木木可爱的过去啊!”
凌云木沉默了,继而目光有些闪烁,大概他也看出来了,顾予对他的执着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哎,论对木木的执着,我或许比不上他十分之一。”
“不许说这样的话。”
“他又遁入了黑暗里,像捕食的猎手那样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我就怕你出事,定位仪还是不要取出来了。”
“辐射大不大?能实时被私人卫星追踪,辐射一定很大吧?”
“放心,我给木木选的是宝宝级别的,量子绝密通信技术,即时追踪时候的辐射远远小于三米开外的手机所造成的辐射。”
三米开外的手机哪还有什么辐射?还远比这个数值小?
凌云木有些无语,想要把体内的异物取出好像也变得没理由了。
为了减少他的顾虑,我继续说:“只有我开权限别人才能共享你的位置,只定位不窃听。关闭状态不会向卫星发射信号,辐射为零,当我觉得必要的时候,才会开启定位。”
“那项少你的窃听权限呢?”
没想到我模糊了这个概念还是被他捕捉到了,只好对天发誓:“非必要情况我绝不窃听行不行?木木,我真的很怕你出事,我不能没有你!顾予已经变了,他见过真正的小木,发现他远没有木木这么可爱,他的目标变成了木木!”
凌云木还是一副怀疑的神态,我只好来硬的了。
“别……别挠我!唔唔……”
“木木……”
“嗯啊……住手……啊……”
一个月后,我在看守所见魏承澜。
在侦查过程中,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魏承澜杀过人,更多证据显示他只是一个从犯。然而他坚称自己就是主谋,因为分裂人格这种心理学手段,只有他能够办到,顾予是在他的诱导下屡次犯案。
他还称为顾予进行暴露疗法是他的执念,为了成功几乎不择手段。这个过程中顾予其实相当痛苦,然而心理治疗就是这样,是必须要面对过往的黑暗的,例如给性|爱硅胶人贴上“千面佛”的名字,让患者深切体会过去的耻辱和恐惧。
一个怕蛇的女生,为了帮助她克服这个恐惧,就必须往她手上放一条活蛇!
为此,他更是编了一个堪称“宏伟”的计划,他说面对多重人格患者和心因性勃|起功能障碍患者,任何一个心理学家都会兴奋得睡不着觉的,为什么?因为可以研究,可以为科学做贡献,舍小我成全大我诸如此类。他还提供了诸多论文佐证,是他在治疗凌云木和顾予的时候写的。
魏承澜反客为主,活生生把顾予变成了从犯。
“魏医生,你这么爱他,他知道吗?”我问,“他或许知道,但他不可能回应你,你们之间,横着法律这道鸿沟。”
204
仅仅一个月,魏承澜的头发白成雪了,但他的目光仍未失去光芒。我想,只有当他觉得成功为顾予洗脱罪名了,才会卸下一身铠甲吧。
“你为了顾予,确实做了很多,那些论文我拜读过了。不亏是高知心理学家,我差点就信了。论文你很早就着手准备,中间还不断添加修改,说你为了科研诱导一个惯犯去杀人放火,好像说得过去。但你忘了,一个正常人,是不会总往自己身上揽罪的。你之所以写论文,是因为很早就想着背锅了,你到底被顾予什么迷住了?有那精力,完全可以把他引到正道上来。”
魏承澜不理会我的话,反而笑了:“你们还没抓到他吧?呵,你们是抓不到他的。”
我叹了口气:“我有时候甚至怀疑,你和顾予有超过两性的关系。否则,怎么可能这样疯狂?只有直系血亲,才会这样无条件地包容自己的孩子。”
然而DNA不会说谎,它告诉我魏承澜和顾予毫无血缘关系。
魏承澜苦笑着,“我倒希望他是我的孩子,可以弥补他缺失的父爱,不让他继续受千面佛的影响。小予他并不坏,在幼儿园里,所有孩子都很喜欢他。”
一名杀人狂潜伏在幼儿园当老师,光想想就头皮发麻,我忍不住要泼他冷水:“并不坏?你没见过他杀害小孩子吗?在你们‘温馨的治疗室’里,可就死了个孩子。”
魏承澜的眼神黯淡了,“那不能全怪小予,是我治疗失当,诱发了他的恐惧症,是我……”
“别再为他辩解了!如果你真的想救他,就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里?你自首扛下他所有的罪,不就是希望他能站在太阳底下吗?现在,他又跟过街老鼠一样在外面流浪,你不心痛吗?”
魏承澜上下牙关不断地磕碰,脸上肌肉颤抖得厉害,他忽地撞到玻璃上来,脸因为激动而扭曲,语无伦次,“对不起,我又将你送上了绝路,对不起……你走你快走……走远一点!”
我走出看守所,心里堵得慌。
在这场“战役”中,我们处处被动,现在即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