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昱一噎:这能是一回事吗?我跟她又不是兄妹!
裴绎选择性屏蔽他后半句。
要我说,你们这样下去本来就没结果,绾绾倒比你清醒得多,你要真爱她为她好,现在就该趁早放手。
裴绎摩挲着手中的酒杯,透明冰块浸在深棕色酒液里,在室内灯光的照耀下好似纯净玲珑的水晶。
我若放手,她就真的要把自己彻底困死,再也不会出来了。
宁昱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困死?
裴绎垂眸转了转酒杯,浅酌一口。
她这次期末成绩下滑了。
所以呢?宁昱没懂,下滑得很厉害?小丫头一向品学兼优,裴绎还用得着操心她成绩?
落到二十名开外了。
靠!这也能算下滑?!宁昱感觉血压要飙上来了,你特么想炫耀就直说!这要是搁宁昙身上,他能在家放一整天鞭炮!
裴绎没管他的跳脚嚷嚷,自顾自继续说:那些药长期服用会产生耐药性,我咨询过医生,她最近情绪一直很低落,随时有复发的可能。
啊?宁昱总算明白他在担忧什么,那怎么办?
她们已经增加过剂量,但效果不太明显,现在又给她换了新的药。
裴绎沉沉的目光从晶莹的冰块对上宁昱怔忪的眼。
我不会让她的余生只能依靠无休止的药来维持风平浪静的假象。
他的妹妹是喜欢跟哥哥玩捉迷藏的小姑娘,只是这回一不小心躲进偏僻的迷宫深处迷了路,需要他用更多时间和耐心找到她。
宁昱瞪着他哑然许久。
你是说,她是因为这个才?
或许还有别的原因,但不管因为什么都没关系。手中玻璃杯折射的光投进男人古井般深邃的眼底,没人比我更了解,她有多需要我。
宁昱半晌没说话,在他面前不停来回踱步。
阿绎,你真的想清楚了?我当初问你的问题,你有答案了吗?
裴绎仰头将杯中余酒一饮而尽,平静勾唇。
我的答案,从来就没改变过。
他迷恋的,渴求的,挚爱的,自始至终唯有一个她罢了。
宁昱在他身旁坐下,猛地一口灌下自己那杯酒,长叹一口气。
行吧,我也早猜到你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刚还一副郑重其事的正经样转眼又开始满嘴跑火车,哎其实我都替你们打算好了,以后要掩人耳目也自有法子,干脆让绾绾和阿昙办个假结婚,反正阿昙什么情况你也清楚,这不正好给两边家里都好交代!
这家伙居然还没放弃把他的小姑娘拐进宁家,裴绎冷漠一瞥,你想都别想。
宁昱气结:这不就是为了堵人嘴挂个名嘛,你又不会有什么损失,怎么就不能想了?!
挂名也不行。她的名字,只能跟他的连在一起。
宁昱极度不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小气?
你现在认清也不迟。
宁昱不到黄河心不死,正暗自琢磨着怎么找机会从小丫头那儿下手,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涌进来一串姿色出众风情各异的女人,一时间整个包厢热闹得犹如百花齐放。
宁昱被围在面前的一圈姹紫嫣红晃得有点眼花:呃,敢问你们这是?
领头的女人跟他们相熟,站出来笑道:颖姐说哪有让裴少自己老在这儿喝闷酒的道理,让我们过来陪陪。
来这么多人陪?!宁昱啧啧称奇,转头对裴绎挤眉弄眼,哎兄弟,你这艳福不浅啊,一个人消受得了吗?
裴绎比他还犯晕,揉着太阳穴没眼看。
那女人娇笑道:还不是因为裴少现在眼光太高,连颖姐都猜不透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只好叫我们多来几个,这总能让他挑到满意的吧。
宁昱眼角抽了抽:你们颖姐考虑得可真够周到的。忽然想起那位已经在庙里参禅悟道了小半月的兄弟,她该不会对谢尧也这样吧?!
谢少?那颖姐当然是最上心的了,但凡是谢少提的要求,她就没有办不成的,就连上次病倒,人还躺在医院,都不忘把那晚的场子安排好,还专门按谢少的喜好亲自挑了人作陪呢。
这哪是上心,分明是添堵,这么兢兢业业奉献自我,还上赶着给金主推新人的劳模,放眼全燕城怕是都找不出第二个。
难怪谢尧气得至今还不肯下山。
没想到他们这帮兄弟混到如今竟然一个比一个惨,再一联想到某个心如铁石的女人,宁昱忍了又忍还是没抑制住胸中悲愤:现在的女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没心没肺啊!
在场的一群女人莫名躺枪,不明白他究竟在声讨谁。
裴绎没兴趣听他们七嘴八舌,头疼地朝一堆锦簇的花团摆手:跟你们颖姐说我用不着陪,都出去吧。
哎等等!宁昱脑子灵光一闪,视线在女人堆里挨个兜了一圈,挑中站在末尾的两个长相美艳身材惹火的女人,朝她们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