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沈小枝将此人,在心中狠狠地骂了三个时辰,毫不嘴软的那种。
直到后来的后来,她才知道,订下这条扯淡规定的人,很不巧,正是她本人……
解决了情感问题,两人说开之后,沈枝枝又开始忧愁一个问题。
那就是她和赵遇,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何能一直在一起呢?
她若是终止任务,一直陪他呆在这里,那么她有信心,能够不重蹈当年的覆辙吗?
她即便是再相信赵遇,也不敢拿苍生来去冒险。
她和他的开始,就是为了拯救那场惨剧的发生。
如果可以,她不想她的爱人,再次背上那样沉重的过往。
他理应是美好而纯净的,而不是同仇恨、血海整日为伴。
沈枝枝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问他,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却没瞧见赵遇的身影。
倒是找见了冬茸。
冬茸看她的眼神有些闪躲。
似乎想避开她走。
沈枝枝动了动手指,稍稍施了个术法,将路拦了个严实之后,一脸无辜地望着冬茸。
人小鬼大的冬茸老成地伸手抚上眉心,“枝枝姐,你每次都叫我在生死的边缘反复试探……”
沈枝枝揉了一把他的脑袋,诱哄道,“你只管放心地把事情告诉我……”
她话还没说完,冬茸便冷不丁地道,“你当然不怕,因为你能给主子吹枕边风。”
沈枝枝眨了眨眼,疑惑道,“怎么,难道你也想吹?”
冬茸成功被噎到了。
逃也逃不走,说也说不过,冬茸只得把事情给她交代了,并再三强调让沈枝枝一定给他求情。
沈枝枝自然是满口答应的。
从冬茸的口中,沈枝枝这才知道,他肯回宫的原因。
原是为了她。
他当时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找到了她的灵刻体,他那时,自然是以为自己死掉了。
他为能更好保存她的身体,便想到宫中那张寒玉床。
那张寒玉床的传说很玄乎,常人躺上去,能强身健体;修仙之人躺上去,可使功力大涨。
而死人躺上去,则可保尸身百年不朽,宛如睡着一样。
赵遇想得到宫中至宝,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就是回到皇宫中,回到他最厌恶的人身边,做他身边最锋利的一把刀。
为了她,他可以做的很好。
可老皇帝对他自然是不放心的,给他寒玉床之前,便为他服了一种毒,那种毒的解药据说已经被尽数销毁了。
只有延缓的药,老皇帝每月都会派人,给赵遇服上一颗。
用这种毒来牵绊他。
如今赵遇带她离开了皇宫,这个月,自然是没了解药,他毒发的时候,没人见过是什么样子。
赵遇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还设了禁制。
约莫是因为他如今虚弱的缘故,沈枝枝很轻松地便破开了他的禁制。
屋门打开,月光透了进来,但也只在门口洒了一层薄薄的霜。
屋内一片无边的黑暗。
沈枝枝在那片黑暗之中,瞧见了一个蜷缩着的人影。
她关上了门,慢慢地走了过去。
还未等她靠近,他便已率先开了口。
他的嗓子哑得厉害,“阿姐,别过来。”
沈枝枝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往前走,赵遇似乎有些怕,他极度地克制着:“阿姐,我求你了,别过来。”
沈枝枝忽然踩到了一个东西,很冰冷,很坚固。
她蹲下身子,轻轻地碰了碰,那冰冷的物什发出沉重却又清脆的响声。
沈枝枝听出来了,那是一条锁链,蜿蜒着向前,锁在了赵遇的身上。
沈枝枝轻声问道,“你现在,很难受吗?”
过了一会儿,他的嗓音闷闷地传来,“阿姐,我控制不住自己。”
他就好像是一个迷茫的孩子一样,不懂别人为什么会害怕他。
不懂自己为什么会伤害别人。
沈枝枝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抱住了他,赵遇吓了一跳,他想推开她。
沈枝枝抱着他不肯松手,她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委屈道,“赵遇,你忍心推开我吗?”
这招果然管用,赵遇抗拒的动作僵住了,他没有继续动。
过了一会儿,沈枝枝感觉他抱住了自己。
他的怀抱此刻好冷,宛如三九月天的冰窟一样。
沈枝枝心疼地抱紧了他。
他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细细地嗅着她血液的香气。
那流动着的温热液体,此刻对他,有致命的诱惑力。
狼性的本能驱使着他,想把她拆吃入腹,占为己有。
他要她完完全全地融入自己,只独属于自己。
有多汹涌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