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是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
郑浅的脑海里勾勒出容祁满是恶魔笑意的脸,心尖发颤,想着绝不能对恶势力低头,于是转身去开门。
可这门今天跟撞了邪似的,拧了半天也没拧动。
郑浅试着拧第三次的时候,她的身后响起了稳而轻的脚步声。
步子停下时,一个略带凉意的怀抱从她背后覆拥而上,顺便把那只搭在门把手上的手也收了回来。
容祁感受着怀里人僵硬的身体,无奈地轻笑,“我换个衣服而已,你叫什么?”
郑浅庆幸现在周围很黑,因而身后的人看不到自己红到几欲滴血的脸。
好歹保住了一点面子的郑浅委屈地咕哝道:“你当着我的面换什么衣服啊!我还以为你……”
“意图不轨”几个字似乎过于露骨。
她停住嘴,怎么都说不出。
而身后,容祁的凉唇感受到了那轮发烫的耳廓,无声中明白了她尚未表明却显而易见的意思。
他微微眯眼,用舌尖刮了下干涩的唇瓣,环在郑浅身上的手臂收得更紧。
他嗅着郑浅身上的清香,眼瞳里浓稠的黑被翻来覆去的搅动。
容祁把下巴虚抵在郑浅的耳廓边厮磨着,小声说道:“浅浅,我是你男朋友,也是个男人。有些事,我确实想。但是我不会付诸行动。”
郑浅感觉到耳边有淡淡的热气传来,忍不住抖了下,齿贝微颤,“那……那你还换衣服?”
容祁闭上眼,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他松开怀里的人,把她翻了个面,拥入怀中。
他努力压抑住翻涌的情绪,尽力温柔而耐心地解释着,“想换身衣服给你做饭吃都不行?”
“做饭当然不……”
等等。
做饭?
郑浅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眨巴了一下眼,呆呆地抬头,“你做饭为什么换衣服,还说什么这边方便?”
容祁揉了下她的脑袋,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解释着,“白衬衣容易脏,我换了件灰色的。你家很少开火,做饭当然是我这里更方便。”
郑浅想了下,好像是这么回事。
她咳了声,唇边的弧度放大,语气还是别别扭扭,“那你……下次换好衣服再叫我过来啊……”
容祁听完,鼻息忽然重了几分。
他低头,勾起了郑浅的下巴,于暗色中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夜色降临,外头混杂的灯光零零碎碎地投射到房间里,打亮了两人侧脸的轮廓。
纵然光线微弱,郑浅却能看清容祁眸子里藏着的骇浪。
她从没见过这种眼神,也没在容祁眼里看到过。
但是她读懂了。
那是独属于男性的欲望。
朦胧下的危险蠢蠢欲动,几厘米的距离脆弱得不值一提。
可容祁什么都没做,任由这点距离把自己阻隔在外,给眼前的女孩儿留出了一块安全区。
他长长地吐了口浊气,压下郑浅的头,隔断了她看着自己的视线。
男人的音色幽远而悠长,语气里的缱绻伴着低沉的嗓音包裹了她的每一分听力——
“浅浅,我没有看上去那么君子。”
“我只是想在可行范围内,和你做些亲密而不违规的事罢了。”
—
二十分钟后,一顿饭在嚼面喝汤中结束。
饭后,郑浅抱着碗视死如归,坚持要洗碗。
容祁见她执拗,也没跟她争,嘱咐她用热水,洗好了就到房间来找他。
郑浅一溜烟进了厨房,等听到渐远的脚步声时,她才松下了紧绷的神经。
她一边洗碗,一边想用碗敲开自己的脑门,看看里面为什么装了这么多黄色废料。
太他妈尴!尬!了!
郑浅垂头丧气,把洗好的两只碗擦干放进了橱柜,又擦了把手。
她忽然想起自己还点了份外卖,定的送达时间是晚上七点半。
这个精心挑选的东西应该能哄容祁开心吧?
郑浅深呼吸了几下,从厨房出来后还特意从柜子里找出了一个玻璃杯,倒了杯烧好的水。
她小心翼翼地端着玻璃杯走到卧房门口,发现门正大敞着。
主卧干净宽敞,床边的白色书桌前,容祁正坐在橘色台灯下翻着一份文件。
他听见声响,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头。
看到郑浅时,他皱起的眉心松开了几分,“过来坐。”
郑浅抿着唇,一点点挪了过去,双手把热水放到了桌上的空处,试着搭话道:“你接了新戏吗?”
容祁摇头,端起杯子喝了点水,觉得嗓子润了不少,又说道:“是一些商业合同。”
郑浅看了眼合上的合同,封面写着“康海公司”几个字,底下还有科技之类的小字。
她以为是广告合作商,打定了深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