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戏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怎么?舍不得起来?”
鹿然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默默站起身来,打算溜之大吉。
如果她以为的,带她回来的陌生人是程洛天,那她就没必要站在这里和他讨论他想要的利益了。
毕竟这位不是一个缺钱的主儿。
鹿然的动作没有逃过程洛天的眼睛,他微微勾了勾唇,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怎么?吃干抹净了就想逃?”
卧槽!
信息量过大!
吃干抹净?
鹿然的眼风扫过凌乱的床单,和自己不太舒服的身体,瞬间感觉腿有些软。
难道她醉酒的威力太大,把程洛天给睡了?
鹿然不敢置信的看着程洛天,企图在他的身上寻找能证明她清白的蛛丝马迹。
可惜,敌人伪装太过强大,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鹿然腿彻底软倒在沙发上,天要亡她!
陈雨泽拥着陈夕,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怀里的人。
在渴望了无数个日夜后,他终于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他可以闻着熟悉的香气,即使他不敢入眠。
他可以近在咫尺的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即使什么都不敢做。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陈夕起初醉酒的脸颊,已经浮现了不正常的红晕。
他将手掌覆在她的额头上,才发现她在发烧。
----------
夜色很浓。
黑色迈巴赫以最快的车速悄无声息的穿过弯弯拐拐的马路,驶向了灯火通明的别墅。
专业医护人员兢兢业业的等候在那里,丝毫看不出是半夜被领导从温暖的被窝里挖出来的,面上表情凝重,低眸微躬身眼神不敢乱瞟。
有眼色的护士将崭新洁白的病床推到陈雨泽面前,等待陈总将人放在病床上。
陈雨泽的手一紧,唇瓣微启:“不用。”
他的唇爱恋的在陈夕烫的通红的脸颊上蹭了蹭,才轻轻的开口:“别怕,我会陪着你。”
修长的双腿大踏步进了诊疗室,陈医生不慌不忙戴上眼镜,将陈夕大致检查了一遍,才皱着眉头开口:“喝酒了?”
“嗯。”陈雨泽抿着唇,对于无关紧要的人,他向来没什么耐心,“她怎么样?”
陈医生叹了口气,斟酌了下语言,才慎重的开口:“先注射退烧针,我再用仪器检测一下,陈总要有心理准备,情况可能不太好。”
陈雨泽摸着陈夕的头发,半蹲在她面前,深情的注视着她的容颜。
没关系,无论结果如何,她怎么样,她都是她,他也会一直守护她。
“你随着流程走,我在这里陪她。”陈雨泽紧握着陈夕的手,手微微有些颤抖。
“好。”陈医生深深的看了陈雨泽一眼,才转头吩咐其他人准备。
陈雨泽在整个过程中始终握着陈夕的手,时不时的亲吻几下。
陈医生看着陈雨泽踉跄着身体将陈夕抱进诊疗仓里,无奈的摇了摇头。
“陈总,我开始了?”
陈雨泽眼神缱绻的停留在陈夕身上,好一会儿才松开了紧咬着的颊边肌肉。
“嗯,不用管我。”
随着陈医生的操作,仪器开始发出“滴滴滴”的声音,陈雨泽紧盯着他的动作,在陈医生再次试图按亮仪器时,陈雨泽嘶哑着声音开口:“她看起来很不舒服……”
陈夕睫毛轻颤,紧皱着眉头,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
陈医生看了陈夕一眼,默默解答道:“感觉到不舒服是正常的,毕竟这些设备连接到她的头颅,和她产生磁共振,会有一些电流感应。”
陈雨泽点了点头,又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诊疗仓里的人。
打了退烧针的陈夕,面色渐渐恢复正常,只是似乎难以忍耐这种刺痛的感觉,四肢渐渐开始挣扎,额头也开始冒出汨汨汗珠。
陈夕睫毛轻颤了下,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迷雾中,看不见任何人,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她只能无助的抱着自己的膝盖,感受着大脑传来的阵阵刺痛。
陈雨泽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呼吸急促,强令陈医生停止操作,看着陈夕的样子,陈医生神色复杂的停止了操作,将设备一一从她身上解除。
不等陈雨泽发问,陈医生主动开口:“太太情况不太好,总的来说,因为她这次的任性……”察觉到陈雨泽的眼神不善,陈医生及时改口:“因为太太饮酒引发了一些不好的情况,现在我们这边的话是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陈雨泽将被推出诊疗仓的陈夕抱紧在怀里,嘴里挤出几个字:“继续说。”
“按我以前的诊断,太太只要不再注射神经性药物,应该在三到五年内可以恢复记忆,但现在情况有些复杂,如果可以的话,建议陈总请心理专家来帮助太太。”
陈雨泽漆黑的眸子迸发出一点光亮,“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