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城执着烟杆眯眼看向桂树,狠狠吸了口烟,顺手把烟杆放在木栏上,足尖点着木栏借力轻巧地朝桂树飞身而去,身影像一阵薄雾。
眨眼间便到了树下,宴城抬头盯着被层层桂叶挡住的那一处,有抹显眼的白,一晃一晃的。
悄无声息伸手抓紧那抹白旁的一根长粗树枝一跃,狠狠抓住那抹白扯下,到手是片云样的绵软,提溜到眼前一看,是只通体雪白头顶上还有撮黑毛的幼狐,两只后腿带着伤无力垂着,凝着的血不薄,粘着皮毛,看着是流了不少。
幼狐呲牙朝她用力挥爪子,清透红眸子映着宴城弧度越发大的嘴角,小狐狸动了气,抓挠得更为厉害了。
提着手中不住晃动乱颤云朵儿跳下树。
“你尽管动,正好过些日子就入冬了,我还少条椅垫子,你嘛——”宴城拉长了声,得瑟地抖着腿。
小狐狸听了一抖,瞬间乖顺了下来。
宴城提着小狐狸后颈毛把它放在了庭中石桌上,另一只手还牢牢抓着毛茸茸狐狸尾巴。
“你打哪儿来?乾星还是绛月?”说着还趴在桌上故意扯了扯小狐狸的耳朵,这小狐生的这般灵秀,不该是山野中寻常的狐狸。
小狐狸抖抖耳朵装作听不懂抬高了头不理她。
一阵缄默。
宴城瞧见小狐狸毛茸茸的脖子上还系着枚小小的紫玉牌,上头还刻着隽秀的“绛月”字样,轻轻捏着玉牌翻出背面,又见刻着“池殃”二字。
看完换了个姿势若有所思托着腮。
“哦——绛月宫啊。”宴城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顿时给小狐狸吓得一激灵,圆溜溜的红眸微不可见的缩了缩。
宴城见它这副憨态露齿低笑,上下打量了它片刻,装出一副正思索的样子:“嗯...你是...池殃?”
小狐狸一瞪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知小狐狸哪逗着她了,宴城乐了。
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伸手弹了下小玉牌示意池殃,“绛月宫好啊,神狐二宫就只有绛月的神狐皆能化为人身,见不着你们宫主亲自给我化,换你给我看看好了。”宴城好整以暇看着池殃。
池殃颤着身子转头看向别处。嗯,她意料之中。
“听说你们绛月规矩严苛,这半夜三更的跑出来还受了伤要是被发现可得受不小责罚吧?"抬手搔搔池殃脖子内侧的毛。
小狐儿听了她的话瞬时觉得两只爪子更疼了,不停颤着身子。
“你莫怕~我什么都不多,就是药多。这有个好东西,一抹上,论它是何伤都能在一个时辰内愈好,对你们神狐也管用哦。”说着还掏出一只雕着玉兰的精致小瓷瓶对着池殃晃了晃,小狐动了动鼻子。
小狐一嗅两颗琉璃珠般圆溜溜的红眸子皆放了光,绛月殿当然有不少这样的好东西,可它还够不上用这种药。
“我这药可不是白给你用的,还有个条件。”宴城曲起食指刮了下小狐鼻子。
“其实也简单,给你用了这两个时辰都得待在我身边,过了两个时辰你化人给我瞧瞧,满意了我亲自神不知鬼不觉地送你回绛月。”她声线本就清朗惑人,刻意地加重了“神不知鬼不觉”几字更是把小狐给说心动了。
池殃狐疑地看着宴城,半响还是勉强点了点脑袋。
“聪明。”宴城眨眨眼,狡黠一笑。
“行了。”晏城给池殃抹好了药膏,轻拍了下小狐的屁股。
“还有,你别想着跑,这周围有不少我的人,功夫皆是万里挑一,你若是趁我不察跑了,被其她人逮住可不关我事,是死是活可由她们决定喽。”晏城抬手朝它划了个圈,看着小狐意味不明地笑着。
见把它唬住了,便从石桌上捞起小狐抱在了怀中,走回刚才放着烟杆的木栏处,难得闲适,抽着烟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它毛茸茸的耳。
“你可曾跟着你们宫主入过皇宫?”
池殃摇摇头,它还服侍不了宫主。
“那可好,皇宫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这般傻的进去可得被拿住了。“说完还坏心地朝小狐小脸上吹出烟,呲牙乐了。
我看就你是个顶坏的,虽说它只是个小小的侍从,但再不济也还是神狐,哪有凡人敢对神狐这般不敬逗弄的,池殃腹诽。
“嗷!”池殃头上挨了一记,疼得它叫出声来,想窜走却被她牢牢地圈住了。
“你骂我呢?小眼神想藏谁?”宴城佯怒,叼着烟杆眯眼看它。
哼,不仅坏心还小心眼。
一人一狐聊得正酣,其实也就宴城在说话,小狐时不时点点头罢。
暗处忽显现出个着了身深黑剑袖劲装,戴着银雕花面具的英挺人影,朝宴城拱了拱手:“主子。”
“阿祁?何事?”
宴城抬眼看了眼来人
祁明看着她怀里的池殃,欲言又止。
“无妨。”宴城拂了拂手,抽了口烟。
祁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