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维斯醒来时感到全身一阵酸痛。他的意识用了更长的时间渐渐回笼,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古怪的姿势——脸贴着被子,双手蜷缩在胸前,屁股高高撅着,肚皮很不舒服地挤在脊背和跪坐的双腿之间。他赤身裸体地跪趴着。
屋中并不是一片寂静。一声清脆的脚步,克莱维斯转头望去,脸色一下就变得更加苍白。
国王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他甚至还换了一身新装——更华丽,更高贵。
“站起来,阁下,”他又用那可怖的语调说,“我有事情吩咐。”
克莱维斯拘谨地应答:“是的,陛下。”他撑起身体,然后惊讶地叫喊——或者说娇喘——出声:“啊啊……”孕夫的脸一下涨得通红,他者才意识到,自己不是真的一丝不挂。
两串宝石和金线连成的链子绕过他的双腿,松垮却十分优雅地勾连在一起,末端一直延伸进胯间幽秘的角落。阴户里塞着什么——比手指更粗,比阴茎更长,比一切活物都更坚硬——他前端的出口也同样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被一根闪闪发光的金色细棍堵塞。腿间美丽的链条就连接着这两个调皮的、淫糜的艳物,它们在他身体中蛰伏,静静等待着主人的动作,然后——“啊啊啊……”克莱维斯试图迈步,但那些繁复的链子不知怎样串联,腿上轻微一动,轻易就能牵扯末端的棍棒,让它们在孕夫欲求不满的身体中作乱,再次勾起他之前未曾平复的欲潮。
那王者端坐着,用他向来使人害怕的、隐含可怖欲望的眼紧紧盯着自己吃了一半的美餐。他还有许多手段没有施展,这不中用的玩物就已经昏迷过去——国王并不怎么在意克莱维斯的死活,但顾忌着那些白纸黑字的文件,他不得不收敛一些欲望。国王戏耍了一番,使那沉重的、晕厥的身躯在昏厥中抽搐,他并不觉得足够,但很快,他想到自己准备好的道具——这足以再好好戏耍一番。
克莱维斯知道皇帝是如何说一不二。他并未奢望什么同情,于是,这男子只是扶着自己突出的肚皮,用尽量小,尽量轻微的动作挪步。即使是这样的努力对他来说亦十分艰难,克莱维斯感到身体上迟来的酸痛,他的肩膀、颈窝、腰背都酸得厉害,大腿和后背还有被抽打过的痕迹,指印与细小的伤口交织,青一块紫一块的。显然,国王在他昏迷时也不曾手下留情。
当他走到国王身前时,那双叫他惧怕的双手就这样钳住他的身体,那重新披挂长袍,看起来更加雄壮威武的男人开口说道:“来吧,请阁下回我的寝宫,我们还有一整夜可以消耗。”
孕夫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看着皇帝,脸上一片空白,几乎不知道如何回应。
“来吧,先生,为了你的脸面,我们还能走那条无人的道路,我想你也不希望这样的装扮在走廊中被所有人看见,是不是?”
“……是的,陛下。”孕夫嗫嚅着,情不自禁地并紧了双腿,按着自己的孕肚,好像此时已被许多人嘲笑审视一般。
拒绝,拖延,反抗——但是——克莱维斯畏惧地瑟缩了一下,那些已经看不出来的伤口,它们在一两个月前就已经消退,却时常在他心中隐隐作痛——连恋人的陪伴也不能平复,它们在深夜,在游玩的马车,在怔忪时卷土重来,敲击他,提醒他。
孕夫艰难迈步,一步一步,慢慢往密道中走去。很快,他沉甸甸的腰就弓了起来。快感冲刷着他的下身,将出未出,箭在弦上,这种蓄势待发的欲望使人沉醉,使人痛苦。
克莱维斯托着大肚,另一手慌忙摸着墙壁,将身体歪靠上去,跌跌撞撞支撑住自己。下身阵阵酥痒,几乎软烂如泥。
煎熬是一种恶性循环,越不能忍受,步伐就越歪斜,越歪斜,链条就越大幅地牵扯。
密道幽暗阴冷,克莱维斯赤裸着,却浑身滚烫。情欲、羞耻、愤怒、绝望,身体的反应与心理的挣扎交织,加上孕夫本性敏感体热,使他皮肉间充盈着热量。国王衣着整齐,好整以暇地从身后不远处慢慢走来。高跟鞋敲打地面,一声一声,每一下都使孕夫脑中的警铃又上紧一圈。腿软得像面条,他不得不扶着墙壁,双脚歪斜地踩在粗粝的地面上。克莱维斯紧闭双眼,也不看看前路,墙壁给他指引方向,他甚至希望自己能踩到石子踩上锐物——疼痛带给他清醒,这命运的惩罚勉强缓解他的耻辱。这可怜的男子,他好似因为欲求,又好似因为羞赧,身体越发蜷缩地行走,青年瘦削的脊背收紧,一味地往前,往前,往前——
“陛下!”第三个人的声音突然在密道中响起。
一阵风似的脚步,克莱维斯落入来人的怀里。
“不……我……”孕夫胡乱地呻吟着,双手却紧紧抓住这人宽大的外袍。
一阵风尘仆仆的气息。
“啊,是您,”国王慢吞吞地打着招呼,“我的王夫。”
“我想这回您没有什么可辩解的,”菲利普·卢克莱冷淡地说,“此刻已经证明,克莱维斯先生对您的控诉是真的。”
国王不太在意地笑了笑:“一时兴起而已。”他冲克莱维斯扬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