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沦落到给清华夏令营全程陪跑?
许期昂。
完全没听过。
“咦,这人35岁之后去哪了?”小广播看着材料问,年轻的许教授如此出类拔萃,35岁之后却人间蒸发一般,任何学术成果全无。
“退出学术界了?”许教授的人生履历好像生生被人拦腰截断。
小广播索性上网又翻了翻,这人确实没姓名,以他之前的成绩,往后该是一路开挂的人生才对。
“太累了吧。”苏成对此不怎么惊讶,他的认知里苏明元和宋迅那种工作狂才有毛病。
旁边的曹煜已经脑补出一位鹤立鸡群的年轻教授遭人妒忌排挤,被逼退圈后隐居,卧薪尝胆七八年复出报仇的故事,“难道说这次是为了复出?”
陆斯顿轻轻摇头。从许期昂的履历上看,他研究的东西个人色彩很强,专挑国内薄弱的领域攻克,要说年轻时没有野心,可能性为零。现代科技高速发展,学术圈日新月异,年轻的血液不断的注入,离开就是致命的。
许期昂在自已人生的高光期毫无预兆地结束了所有研究,有悖常理。
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瞎猜人家私事也没意义。不管如何,清华夏令营愿意请这个人来做讲座,本校对他的能力肯定是极为认可的。陆斯顿索性抓住许教授的研究方向,从书里翻出些重点内容,三人一起分享。
午餐结束,短暂的休息后,所有人在学校的小型礼堂里集合,常驻教授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家对许教授的好奇心异常强烈,非常期待他的到来。
“咱又不准备上清华,随便听听。”苏成叼着一袋牛奶,跟男友小声说。
陆斯顿却突然认真地别过头,“你想过自已想学什么么?”
苏成没想过。
父母都是教物理的,小时候哥哥又特别喜欢物理,哥哥是天才,他也不差,跟着学几乎没遇到什么困难,学习的成就感大都来自于傲视众人的优越,至于自已是不是真心喜欢,将来想研究什么,只是有个模模糊糊的概念,并未细想。
“你想过?”苏成问。
陆斯顿轻轻点头,“我想做纯粹的研究工作。”男孩手里还拿着上午查资料的相关书籍,“我爸希望我从政,妈妈希望我从商。我其实都不想做,我喜欢物理,上帝掷的骰子、薛定谔的猫、祖父悖论,这些我小时候就非常喜欢。”
苏成笑他,“那就学就好了,上了大学你想学什么都行,我都陪你。”
陆斯顿揉他脑袋,顿了顿,继而露出酒窝道,“好呀。”
礼堂的光渐渐暗下来,周遭的声响跟着变小,几位负责的老师将礼堂窗帘拉上,中央的屏幕忽然亮起来,光影交错间,打出几个大字,“你为什么选择物理?”
苏成看向陆斯顿。
男孩的指腹一下下抚摸着手中书的封面,眼睛里闪着光。
这种光芒苏成见过,他的父母,他的哥哥眼中都曾经有过,那时候他小不明白,为什么父母可以整天往单位跑,为了学术问题吵得脸红脖子粗;为什么哥哥愿意周末倒着公交车去很远的地方听讲座,更别说爷爷年轻时几乎完全不回家,甚至连自已身在何方都不可以透露给家人,一干就是一辈子。
其实很简单,他们找到了真心喜欢的东西。
回想刚才陆斯顿问他的问题,“你想过自已想学什么么?”
苏成抬头,舞台中间的几个字打在他心上,你为什么选择物理?
一个人的声音跟着响起,大声的念了一遍屏幕上的字,然后由台下缓缓走上台,鞠躬后笑着打招呼,“同学们好,我叫徐期昂,是你们这次夏令营的第一位讲座老师。”
在许教授的这句自我介绍过后,灯光绕着他又亮了些许,勾勒出男老师高大结实的身躯,背宽腰细,露出的一小节胳膊是健康的小麦色,像是长期运动的成果。光打在他的五官上时,鼻梁高挺,略微深陷的眼窝里一双眼睛神采飞扬,礼堂内不同地方发出了几声惊叹,本以为许教授是位谢顶的中年男人,没想到瞧着又年轻又帅。
场内开始窃窃私语,几秒后,小广播骤然转身,旁边的苏成和陆斯顿脸上挂着和他一样的表情:震惊。
这种震惊和他们周围的其他同学还不太一样。
曹煜打着口型问他俩,“操!?我是不是眼花?”
陆斯顿缓缓摇头。
“那那那……真是强哥?”
苏成肯定地点头。
三中的同学们开始集体隔空互望,谁也不敢相信!
清华夏令营的特邀教授是他们高中小卖部的邋遢老板,整天不好好做生意,在饭馆里让人答题,还搞个酸不溜秋的沧浪轩贴吧。这和上午他们查阅的年少成名,硕果累累的许期昂教授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苏成在心里狠狠骂一句:许强,许期昂,踏马的是一个人?
操!期昂——强!可踏马不是一个么!
他们的强哥在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