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女儿年岁已经到了,确实该相看人家了。他就这么一个女儿,没想过让她有什么泼天富贵,也不指 望她能帮家里什么,只要她能舒心安稳过这一生就行了。
他从来没想过让自己女儿嫁到皇家过。所以当他知道张醇做的蠢事时,气的头发都要着火了。又怕赵离 人真有那个心要跟他们家结亲,顾不得收拾张醇,就忙不迭跑来了太子府。
好在赵离人也没有结亲的打算,这才让一直提心吊胆的张戋松了一口气。
不然若这事儿真定下来了,他非打断张醇的腿!
收拾好心里的各种想法,张戋带着谢意,拱手行礼:“多谢殿下。”说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毕竟事关 小女后半辈子,容不得有岔子。让殿下见笑了。”
赵离人摆摆手,淡淡道:“张相慈父心肠孤自是理解的。自己亲生骨肉,不管年纪大小,在父母眼里都 是孩子,自然不放心的。张相多问几句也是应该的。”
张戋的心彻底放了下来,笑着与赵离人道谢。
赵离人看着张戋的面容,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想法:若是陈庭月能给他生个女儿,莫说嫁人小心谨慎 了。便是养她一辈子也甘愿。
这个念头刚出,赵离人一呆,随即哑然失笑,他真是失了智,小四是男的,如何能生?
张戋看着赵离人脸上那抹若有似无的笑,一头雾水,他说了什么了?赵离人怎么还笑出来了?
赵离人当然不会跟他解释什么,淡淡道:“其实张小姐年纪还不算大,张相若是一时觅不到良人,再等 两年也可,婚嫁乃是大事,急不得。”说着,赵离人顿了顿,继续道:“当年与张小姐有过一面之缘,看得 出张小姐乃是聪灵雅俊之人,最好还是给她选个门当户对的。”
看了一眼张戋的脸色,赵离人淡淡道:“张相若是放心,孤也会帮着注意一些看有没有年龄合适的青年 才俊。家室不说,样貌和人品必定得过得去才行。”
张戋顿了顿,立刻便明白了赵离人的意思,心里苦笑了下,无声叹了口气,只得道:“那就麻烦殿下操 心,多谢殿下了。”说完垂首拱手。
赵离人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眼中闪过满意,淡淡道:“张相客气了,毕竟......孤与张小姐有缘。”
张戋深呼了一口气,笑了笑,“是,若是无缘,当年殿下也不会救了小女。”
赵离人笑了笑,见张戋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没再说话。
赵离人刚才说的那番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告诉张戋:我救过你女儿的命,不管怎么样,你都得承我 这个情。
当然,并不是承情这么简单的。张戋欠了赵离人的人情,必定不能跟他作对,甚至必要的时候还要站在 赵离人这边。
而张戋身为丞相,他的影响力想也知道。一旦他表示站队,那他身后的那些门生学子必定闻风而动。 这对赵离人来说,可不是简单助力两个字就能形容的了的。
张戋自然也明白赵离人的意思。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儿,还是得照着赵离人的想法来。
不然就是不忠不义,小人行径。
只是一想到顺着赵离人的后果,张戋甚至生出一种‘我就是个小人怎么啦! ’的自暴自弃感。
不过又想了想自己的一世英名,那股上头的感觉便消散的没了影儿。
强忍着叹气锤头懊恼的冲动,张戋继续笑的如同老狐狸一般跟赵离人东拉西扯的几句,这才不疾不徐的 告退。
赵离人心情好了不少,难得给他了个笑脸,“既然如此,孤就不留张相用膳了。身子不便,就不送了, 张相慢走。”
“老臣惶恐,殿下留步。”拱了拱手,张戋这才转身离开。
赵离人脸色舒缓的瞧着张戋略带憋屈的背影,被张醇影响的心情好了不少,就连眉头都舒展开了,“走 吧,张相识趣没打扰孤。孤该去陪小四用午膳了。”
谢阳抽搐着嘴角上前,话都不想说,推着赵离人往回走。
再说张戋这边儿,一出太子府,脸色就垮下来了。一想起自己这对冤家儿女就气的头冒青烟。
一个个都不让他省心!
一个蠢的让人发指。另一个更好,给他欠了个大人情!让他想还都不知道怎么还!
张戋入朝几十年,最擅长左右逢源,头一次被迫站队!
还是被自己这对儿女给坑的!
越想,张戋越气,闷着头回了家,没搭理迎上来的夫人,进了祠堂将家法就取了出来。然后直奔张醇的 院子去了。
没一会儿,张醇的院子里就传出了惨叫声。紧接着丞相夫人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冲了进去。
一阵人仰马翻。但是不管怎么翻,张醇的叫声都没停过。
好半晌,张戋一扔家法,心满意足的从张醇院子里出来,朝自己的女儿慈爱的笑了笑,然后拉着丞相夫 人的手,柔声道:“夫人,你叫我问的金明文的为人,我问了,碌碌之辈,配不上女儿,还是再相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