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襦辗狡黠的笑了笑,锤着已经跪麻的腿,“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既然说了不会闹大,就肯定不会 闹大。”
管家一愣,他是真不知道自家老爷哪来的这么大底气,想问,却却不敢问。有些事情主家不说,就是他 不能知道的。当差这么多年,他这点儿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故而哪怕心里再是不安,心头再是疑惑,也只能忍着。
肖襦辗看出了他的神色,不过却什么都没说,赵离人那里他都没说,就更不会在一个管家这儿说什么 了。有些东西,哪怕他再心知肚明,也是不能摆在面儿上来的。
片刻后,肖襦辗放下一直捶着腿的手,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结果刚端起来,发现里面是空的,无奈的 放下茶杯,吩咐道:“别在这儿杵着了,倒茶。”
“是。”管家急忙到一旁拿起银壶茶壺,给肖襦辗倒了一杯茶。茶水下肚,肖襦辗这才觉得好过了一点 儿。
不由得感叹道:人啊,不服老不行喽。
再说赵离人等人,出了肖府,上了马车,赵离人的脸色始终都不好看。陈庭月叹了口气,轻拍了拍他。
赵离人凝视着他,片刻后才低声道:“对不住。”
陈庭月温和的笑笑,“你这是何意?我们之间何时要这般生分了?再说,你何时对不住我了?”
赵离人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陈庭月叹了 一口气,“你从来没有对不住我过,这从来都不是你的责任。”
“可是你......”赵离人皱眉低声道。
他还没说完,陈庭月就打断了他。
“小二!”
赵离人一愣,陈庭月已经许久没叫过他小二了。
“谢谢你,如今我还能坐在这里,全是因为你。”陈庭月目光柔柔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道。
“如今我们两个还能对坐聊天,就已经很好了。人生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万事......不强求。”
“......”赵离人心里酸涩的难受。
陈庭月轻声道:“解药的事,就此打住吧。如今你该想的,应是如何处理剩下的事。这事说大不大,说 小也不小,而且他身份特殊,你预备怎么办?”
赵离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沮丧失意与烦躁憋闷,冷哼一声,“刚才不是已经说了,他已经 不怕闹大,那就将这事儿摆到明面儿上吧。我让人传信儿回去,即刻派人审查。他让我不痛快,那他也别想 痛快了。”
陈庭月皱眉,“你不怕他狗急跳墙?”
“他? ”赵离人冷嗤一声,“他老狐狸一个,刚才装的那个样子确实像那么回事儿。”
“装? ”陈庭月一顿,眸色沉了沉。
“嗯,刚才他虽面露惊恐,神色慌张,但他眼神自始至终都是定的,没有一丝波澜。身为一省总督,他 的心性绝不止这点儿。毕竟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拿出来,仅凭一个名字,不可能将他吓成那样。所以只有一 种可能,那就是他装的。”
为何会这样?他真不怕闹上朝堂? ”陈庭月诧异道。
赵离人摇了摇头,神色阴沉,“应该不是,若将罗跋的口供弄来,就算没有物证,不能定他的罪,但是 其他人心中肯定难免忌惮与他,对他总是不利的。至于他为何眼神不见波澜。”
顿了顿,赵离人冷笑一声,“应该是幕后之人给他的底气吧。”
“难道他没骗人,那药真是从京城来的? ”陈庭月心下一沉,手不自觉的握紧。他突然想起。
上一世为什么宫里从来没传出有穹下的消息。是谁能将消息堵塞到这般严密,能瞒住当朝太子?难 道......真是他……
陈庭月深呼了口气,将心里的想法死死压到心底。
赵离人沉昤了片刻,揉着眉心,点了点头,“这点儿他应该是没诓我们。一来,除了京中的人,没人能 给他这么大的底气。二来,他分明可以不说,我们暂时也拿他无法,毕竟现在没有证据,他没必要诓骗我 们。所以,他说的十之六七是真的。”
“那他为何只跟我们说这一点儿?”陈庭月眉头微微蹙着,面上不解。
不过也确实让人费解。这肖襦辗从头到尾,除了‘不知道’外,就说了一句,那就是‘这药,来自京 城。’既然他真的不想说,或者不敢说,为什么还说出‘京城’呢?
赵离人冷笑两声,“他或许是想让我回京查吧。那孤就如他的愿。”说完,便吩咐车外的谢阳准备启 程。
陈庭月一愣,正要说话,赵离人压了压他的手,不等他开口,就道:“正好,你同我一起回去吧。”陈 庭月顿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说完之后,赵离人轻轻叹了口气,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憋屈烦闷,又不欲给陈庭月脸色看,故而将头转向 一旁,掀幵马车旁边的帘子透气。
这件事着实给了他相当大的挫败感。当初他信誓旦旦的说不让陈庭月再遭此大罪的,如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