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中。陈庭月正悠闲的坐在凉亭中。
他很喜欢到这凉亭中来。
此时已入了夏,天气有些燥热,凉亭一侧种着几颗两人高的大树。日头照下来,亭子正好在树荫中。再 加上四面环风,很是凉快。
风一吹,树叶晔啦晔啦的响,人坐在亭中悠然悠然的暍着茶,有多惬意无需多说。
陈庭月与幼时的性子变了不少。少时若是让他坐在这里,他是无论如何都坐不住的。如今很是能体会到 其中的怡然自得。
见赵离人回来,陈庭月还未等他落座,便将一杯温度正好的茶放在了他的面前。
赵离人心里再沉重,也没在陈庭月跟前展现半分。轻笑了一声,,端起茶杯暍了两口,“我们家小四这 般贴心啊。”
陈庭月扫了他一眼,轻笑道:“今日可是吃了什么糖?”
赵离人不明所以,“何出此言?”
“你嘴甜啊。”
赵离人失笑,“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说着,微微探头。
陈庭月脸顿时就红了,“太子殿下何时将那些花街柳巷里的荤话说的这般利索了。油嘴滑舌的话张口就 能来。”
赵离人忍不住笑了,“冤枉啊,看你说的,我每日的行踪你还不清楚吗?不是上朝就是在家,生怕回来 晚了少见你两眼。我这般赤诚,你怎的如此污蔑我?我这性子软多了,若是个性子烈的,被你这般污蔑,不 得一头撞死以正清白啊?”
陈庭月被他这通指责,顿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知道,涨着脸不知措施,半晌才道:“是是,太子殿下 最是赤诚了。”
见陈庭月一脸羞愤无措,赵离人噗嗤一下笑了,他难得起了挑逗的心思,陈庭月还真顺着他说了下去。
轻轻摸了摸陈庭月通红的脸,轻笑道:“行了行了,不说这些了,跟你说点正经事吧。”
陈庭月没好气的拉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示意他说话。
赵离人静了片刻,突然道:“离人有一事相求,不知庭月是否应允。”
陈庭月一怔,赵离人很少叫他的名字,一直都是叫他小四的。“你说。”
“你得先应允我。”赵离人眉目柔和,眉眼含笑,声音轻柔。
陈庭月无奈的笑了笑,“你还未说,我如何应允你?”
“所以我的意思便是不管什么要求,你都要答应与我呀。”赵离人挑眉轻笑道。
陈庭月晒笑,想了想也没什么不能答应的,便也挑了挑眉,“答应你又如何。”
见此,赵离人的笑意扩大了两份,“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不许反悔啊。”
陈庭月耸肩,“不反悔。”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别说我欺负你。”赵离人眼中的柔光越发明亮。
陈庭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然道:“说吧你,婆婆妈妈的。”
“你还嫌弃我!”赵离人失笑。
陈庭月斜了他一眼。
赵离人又笑了两声才道:“离人身侧有一职位,很是紧要,故而希望庭月出任。”
此话一出,陈庭月眉头便皱了起来,非是他不愿,实在是他如今这样,出任赵离人心腹之位算怎么回事 儿啊。可是他已经答应了赵离人,只得无奈道:“是什么职位啊?”
赵离人满含笑意道:“太子妃之位。”
此话一出,猛然一惊,陈庭月一下便打翻了手中的茶。茶杯掉在他的衣襟上,将衣襟打湿后,又落在铺 上青石砖的地上,‘啪’的一声,摔的稀碎。
然而他根本没被茶杯的掉落惊醒,正如同木头人一般怔怔的看着陈赵离人。
他未惊醒,却不代表赵离人也傻了。见茶水倒到了他身上,急忙站起来,将他拉起并将湿了的衣物扯起 来,不让湿衣贴着身子。
见他还是一副傻傻的样子,忍不住低声斥道:“让你做太子妃又不是让你做太子,吓成这个样子做什 么,连茶都打翻了,亏的是这茶不是特别的烫,不然有你受的!”
陈庭月仍是有些头晕目眩,不过还是急忙道:“别胡说八道。”
赵离人动了动嘴角,忍了下来。
见他这样,陈庭月忍不住道:“做太子这事是能随意乱说的吗?被外人知道了有你受的。”
见陈庭月说的是那句‘让你做太子妃又不是让你做太子’。赵离人心里微松,他以为陈庭月说的是让他做 太子妃是胡说八道呢。
赵离人神色稍缓,不过还是道:“我才刚训你一句,你马上就给我还回来了,你可真是半点儿都不吃 亏。”
陈庭月脸色一红,低声喃喃:“无事,我皮糙肉厚。”
这话一出,赵离人是真有点生气了,低声训斥道:“胡说,若真是皮糙肉厚,你跳个油锅给我看看,若 真是从油锅里安然无恙的出来,那才叫皮糙肉厚!”
陈庭月唯有苦笑,“我又不是神仙。”
“你也知道你不是神仙,既然不是神仙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