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晚,沈景沐与沈景汐同一驾马车,沈景沐一贯地一语不发,沈景汐由于有点心思,也没有像往日一样缠着沈景沐说话。
两人均心怀鬼胎。
到了顺亲王府门口,两人下了马车,只见门口已经停了两架马车,看着打的灯笼,竟是东平王府和德阳公主府的。
沈景汐与沈景沐相视一看:“他们怎么也来了。”
“哥哥,你觉得顺亲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倒觉得这不是顺亲王的主意,应该是蓝律世子的主意。”
“你的意思是,他故意叫上东平王府的。”
“为了试探你和那蓝衡的关系。看来他是来真的。”
“他大胆试探。我怕什么。”
“是吗?我倒是突然对这个蓝律世子有了兴趣,他这一招棋挺有意思的。”
“哥哥,你也想试探看看我和蓝衡的关系吗?”
“不,我是想看如今的沈景汐要如何同时应对蓝衡和蓝律。还有……我。”
“还有谁?”
“咳咳,没什么……”
“你刚才分明说了,还有你!”
“我没说,你听错了。”沈景沐尴尬地大踏步进了王府。
宴席没有设在府内,而是放在了小花园处的凉亭里,蓝律世子、德阳公主、蓝衡王爷和沈景泠王子妃已经在席上了,沈景沐与沈景泠上前行礼:“还请赎罪,我们来迟了。”
蓝律道:“不妨,是他们来早了,你们来得恰恰好。请入座。”
只见这圆桌上,蓝律坐在主位,左手边是蓝衡及沈景泠,右手边是德阳公主,沈景泠原想和德阳公主挨着坐,但又一想长幼有序,还是得让沈景沐坐在上席,于是自觉地坐在了沈景泠旁边。
她抬眼看了一眼蓝律,那蓝律竟露出狡黠的眼神,朝着沈景泠和蓝衡使了个颜色,分明是想看看沈景汐坐在旧日情人和情敌的旁边,是个什么反应。
沈景汐瞬间想脱下鞋子砸过去,大骂是不是看唱本看多了,这么喜欢看戏,麻烦让伶人们演给你看。
但是她深呼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冲动,要冷静,如今她可是和未来新主一个桌子上坐着呢,拍马屁还来不及,他想看戏,她上赶着也要演来看啊。
于是她一脸温柔地看着沈景泠,轻声细语道:“妹妹,你有喜在身,出门在外,万事可要小心着。听闻要预备着许多物件呢,妹妹可有都备齐,有什么需要姐姐帮忙的,可一定要说出来。”
沈景泠略微欠一欠身:“谢谢姐姐关心,我会小心的,如今这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府里哪有敢怠慢的,已是一应俱全,该准备的都准备上了。”
“那姐姐便放心了。”沈景汐余光瞅一眼蓝律,那家伙果然托着腮帮子一副看戏的样子,得了,就让你看到底。
沈景汐又一扭头,对着蓝衡说:“王爷,我这妹妹可就交给您照顾了,我父亲母亲可等着盼着抱个大胖外孙呢。您可要多上点心,否则,甭管您是王爷还是普通百姓,我们沈府可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折腾您呢。”
蓝衡眼神深邃地看着沈景汐,声音低沉:“多谢关心,本王会的。”
蓝律饶有兴趣地瞅着蓝衡的眼神,又瞅瞅沈景汐,沈景汐却一脸俏皮的微笑地冲着蓝律歪头杀:“世子,还不上菜吗?饿着我们没关系,饿着王妃肚子里的小世子也是大事。”众人大笑。
蓝律打了个响指,示意上菜。
菜肴色香味俱全,精致非凡,德阳公主赞不绝口,蓝律笑道:“我离了谁都可以,就是离不了我家那老厨子。”
德阳公主笑道:“可否借我几天,让他去教教我府上的厨子,也让我享享口福。”
“你可不怕吃撑了?还记得你小时候那次吃桃子吃到吐的事吗?”
德阳公主脸色一垮:“你再提我要翻脸了呢。”
沈景泠一听到桃子,一个激灵想到了当时公主寿宴时,她献上的寿桃被公主嫌弃,于是也不管公主乐不乐意听,还装作好奇的样子问道:“吃桃子怎么会吃到吐?”
蓝律一向乖张肆意,也不怕惹得德阳不高兴,一听有人问,便开了口:“她啊,小时候偷吃太后娘娘寿宴上敬献给菩萨的寿桃,惹得太后发怒,逼她连续十天日日吃桃,直到她吃吐了,哭着跟太后娘娘求饶。”
众人听了皆笑不止。
德阳公主脸色讪讪的,心中讨厌沈景泠的情绪又多了一分。原本她也不是一个这么顾忌脸面的人,主要是如今身旁坐着个沈侍卫。
沈侍卫如今可是皇城里的姑娘们口中的红人。他与别的侍卫不同,他不爱说话,性子沉静,武艺还高强无比,最主要的是,那颜值妥妥地超出旁人几条街。
沈景沐旁的特点没有,就是眼色特别好,他发现旁人都在笑,德阳公主虽然也是勉强微笑,但是脸上却流露出一丝尴尬。
忙说:“小时候都是这样贪吃的,这么巧,我小时候也偷偷吃过供奉给菩萨的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