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吧。”
太监头子低着头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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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蓝律在众人的注目下,穿着龙袍,缓缓踏入正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蓝律机械般着说着沈昌耀逼他背下的词,脸上肌肉也机械般地一副肃穆庄严的模样。
沈昌耀紧张地一身汗,生怕今天会出什么漏子,别的礼部官员可能一辈子都遇不上这种大典,他倒好,一辈子撞上两次了。
上次他只是副手,但是如今,他是要承担主要领导责任的,他这几天一直都没怎么睡着。好在蓝律似乎已经可以不经过思考,便做出那一套动作,说出那一套词。
登基大典结束后,便是后宫之事了。
新君登极,朝中势力大洗牌,先皇派彻底输给了太后派。
那些以往没有能够站对队伍的,以及没有资格站队的,这次都开始蠢蠢欲动。
那些往日和蓝律一同花天酒地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公子们,一下子也变成了香饽饽。大臣们纷纷上门巴结着,不是送上名帖,便是送上文章,还附带着送上了许多银两。
可谁知,没几日,朝堂之上,新君宣布,一切人事任免暂时冻结,按照先皇在时的所有职位,一切不动。
也不知道是新君蓝律的意思,还是太后的意思。那太后坐在蓝律身后,一道华丽的帘子垂落在她前面,隐约看到身影,却看不到表情,看不出喜怒。
这样子的太后,更加可怕……
蓝律在世子之时,便为册立世子妃,连一个丫鬟都没有收入房中。也难怪了,他自从少年时,便是日日与伶人作乐,是遇到了沈景汐,见过沈景汐倾城绝世的舞姿后,才迷恋上她。
如今,后宫空无一妃,太后怒斥顺亲王:“成何体统!他做世子之时,你便如此由着他吗?这么多世子,哪一位不是世子妃,世子侧妃好几人,成家才可立业,家中不宁,如何安心读书习武。这才沉迷于酒乐游戏,你早该考虑立个世子妃管管他的!”
顺亲王站立在一侧:“母亲说得是,只是那孩子性子顽劣,我怕逼急了他……”
“放肆!如今律儿是天子,他是君,你是臣,由得着你说他顽劣?”
“是是!儿子失言了!”
“册立皇后之事不急,如今要紧的,先得充盈后宫,立一些嫔妃,这几日,好多人明里暗里地向我推荐自家小姐……”
“儿子府上也是!”顺亲王接嘴道。
“你可有推荐之人?”
“礼部尚书沈昌耀之嫡女沈景汐,秀外慧中,聪颖过人,我看可以。”
“沈昌耀托人去推荐自家嫡女?”太后突然敏感了起来。那沈昌耀原一向没站队,既没有亲近太后,也没有亲近皇上,一直就像一个老学究一样兢兢业业地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挑不出错,也担不起太大的担子,因此一直做着礼部这不大不小的活。
“呃,倒也不是……不是沈大人推荐的……”
看到顺亲王支支吾吾,太后更加警觉:“一五一十说给哀家听。”
“那沈昌耀之嫡女,曾经订过亲,是与蓝衡的。”
“衡儿?哦,哀家记得衡儿的王妃也是沈昌耀家的嫡女。”
“那是沈昌耀续弦带过来的女儿,算不得正儿八经的嫡女。”
“衡儿居然正儿八经的嫡女不要,要了这样一个女子,可是美貌出众?”
“大家私底下都传言,说衡儿本是看上沈家大小姐的,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又看上了二小姐,便舍弃了大小姐,娶了二小姐。”
“衡儿本不是长在贵族家中,规矩确实差了点,年轻人肆意妄为,喜欢挑中意的人,也是有的,那时候衡儿家里也没有长辈管教,先皇又一味宠爱着。”
“话是这么说,可后来啊,听说衡儿因为这事与沈昌耀交了恶,路上见到,照面都不打一个,也从没有进过沈府。”
“哦?这倒便奇怪了。”
“据说啊,之前衡儿与沈家大小姐定亲之时,可还是常常去沈府的。两家关系一向不错。怎么反倒娶了人家二小姐后,就像是变成了仇人似的。”
“说起来,你倒不是会打听这些小事的人。”太后突然疑惑了。
“母亲了解儿子,儿子自然是不会管这些事。只是,那沈家大小姐偶然与我家律儿见上了一面,我家律儿便迷上了,母亲你也知道,律儿前段时间不是和那些伶人……我心想,难得遇到他中意的姑娘,这姑娘身世也清白,家族也好,不是那些小门小户不知道底细的人家。于是便细细打探了一下。”
“那倒是难得的缘分了。但是哀家提醒你,别再你家律儿长,你家律儿短的了。记清楚,如今他是君,你是臣。”
“是是!儿子不长记性!请母亲责骂!”
“继续说。”
“衡儿与沈家交恶,坊间谣传啊,那衡儿依然是钟意沈家大小姐的,只不过被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