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时许星哲紧张得差点一头栽下楼,幸亏陈霄铭冲过来拽住了他。
“我去你怎么回事?这几天怎么魂不守舍的?”
许星哲瞄了一眼楼上,强行忍住上扬的嘴角,伸出胳膊紧紧圈着陈霄铭的脖子,靠在陈霄铭身上借力蹦下楼,一边还低声说:“铭子,你知道心动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特么越来越重了。”陈霄铭吃力地把许星哲扛到一楼,还没出教学楼就要被许星哲圈得窒息。
许星哲这人爱动手动脚,有事没事就喜欢挂别人身上,陈霄铭作为他从小玩到大的死党,这么多年没少受他欺负,因此陈霄铭听说许星哲受了伤的第一反应是,这小子肯定天天赖着自己背他去班级,结果没想到,许星哲的魂不知道被什么勾过去了,既不嚷嚷疼,又不趁机会支使人,从早到晚就咧个嘴傻笑,今天放学时还认认真真拿了个小本子抄下黑板上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
“星,你确定你摔的不是脑子?”
“你怎么也这么说我?”
陈霄铭架起许星哲的胳膊,随口道:“今晚我去你家玩吧,我把我游戏机带过去。”
许星哲连忙摆手,“不行!我今晚有事!”
“什么事?”
“作业啊!我要写作业的,你没看今天黑板上有多少作业,这些老师也太没人性了,竟然布置那么多?!半个黑板都要写满了。”
陈霄铭瞥了一眼许星哲,无语道:“大哥,每天晚上都这么多,好吗?”
“啊咧?是嘛?”
羞愧情绪只侵袭了许星哲几秒钟,很快他就自我宽慰地告诉自己,刚开学一个月,不适应是很正常的。
“总之,从今天起我就要开始认真学习了!你别打扰我,我可是要进班级前三十的人。”
陈霄铭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甩开许星哲的胳膊,退后一步保持了距离,还摊平手作出“您请”的姿势,“学霸,您慢走,我去网吧了。”
听到网吧两个字,许星哲下意识地问:“我也要去——”
“去”字刚说出一半,他的余光里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教学楼里出来,许星哲立马闭嘴,回身站好,在心里计算了陆照深的位置,片刻停顿后往前蹦了两步,还不忘摆手,让陈霄铭离自己远一点。
陆照深走到许星哲身边的时候,许星哲还在费力地用单腿往前蹦,可不知怎么了,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许星哲身子一歪,正好倒在陆照深怀里。
陆照深比许星哲高出半个头,穿着干净的校服,外套拉链拉到锁骨处,领子平整地翻折在颈后,高二的校服明明是三个年级里最丑的浅蓝加白,五五分的上衣下裤,毫无保留地掩盖住了所有学生的身材优势,无论男女。
但陆照深是例外。
“诶嘿,又见面了。”许星哲抬起头,对上陆照深微愠的眸子,厚着脸皮打招呼。
陆照深想把他推开,但许星哲黏在他胸口了,两只爪子像涂了强力胶,怎么扯都扯不开。
“你——”
“我赌一百块钱,你肯定不记得我的名字了。”
陆照深不说话,许星哲便开始自说自话:“我叫许星哲,许仙的许,星星的星,哲学的哲,陆照深同学,欢迎你今晚来我家吃饭!”
落日洒下橘红色的余晖,十月碰上微微凉的初秋,吓得连忙缩回了夏天的最后一截小尾巴,树叶沙沙作响,不远处传来汽车的鸣笛声,还有十六七岁无忧无虑的笑声。
可惜,陆照深是个没情调的人。
他打破了许星哲脑补出来的粉红泡泡,他把许星哲拎开,面色极其不愉,“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总是缠着我?”
许星哲耷拉着嘴角,好像他才是受委屈的那个人,“我就是想和你交朋友啊,我说了好几次。”
“不可能。”
许星哲虽然还没能完全习惯陆照深的冷言冷语,但他一想到陆照深今晚要去他家,就兴奋地东南西北都忘了,不管陆照深说什么,他都迎上一张笑嘻嘻的脸,嘴角咧到天上,叫陆照深也气不打一处来。
正好这时候陆国源走进校园,他知道许星哲腿上有伤,不好走路,没想一进大门,就看见许星哲和陆照深站在半路,不知在说些什么。
还剩七八米距离时,他喊道:“星星,叔叔背你到车上吧。”
看见陆国源,许星哲立马收回手,乖乖站在原地等陆国源走近。
“不用了叔叔,照深哥哥搭把手就好,我这条腿能稍微沾地的,没关系。”
陆国源还要坚持背,但许星哲几番推脱,他也只能作罢,对陆照深吩咐道:“照深,快扶一下星星,车就停在门口。”
陆照深的脸色无比阴沉,许星哲顺势再次倚在他身上,满脸都是得逞。
陆照深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扶住了许星哲的胳膊,他的掌温隔着校服外套传到许星哲的皮肤上,让他整个人都发烫,心跳加速,呼吸都不顺畅了,幸亏他旁边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