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外面是另一条类同于月行居大门处的巷子,但这里的门店比月行居那边少,冷清不少。再回头看刚才翻出来的地方,若没进去过,还真不会以为这里面有路可走。这地方还真是隐蔽,难怪一直搜寻不到线索。
刚出来没一会儿,吴警官的电话响了,只听他对着电话说:“有目击者?带过来。”
很快,一名警员带着一个陌生女子来了出口处。那女子很年轻,打扮得有些艳,看来应是某家店里的。
吴警官指着那面墙问她:“你看见过有人从这里出来?”
她直点头:“看见过,看见过两回,都是在后半夜。”
“后半夜?你后半夜来这里做什么?”
“嗨,我就是在这儿做按摩的呀。”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按摩店。
吴警官扫了一眼,接着问:“什么时候看见的?”
“第二回大概是三个月前,第一回的话,还得再早一个月。”
“最近没看见?”
她一边思索一边摇头:“没有。”
“昨天晚上呢?发现什么动静没?”
“也没有。昨晚店里忙嘛,没出来。”
吴警官张望了一周,又问:“你来这里多久了?”
“不久,还不到半年。”
“不到半年……”吴警官低声念叨,“这么说你并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来这儿,又是什么时候走的了?”
女子摇摇头。
“那你看清楚那人长啥样儿了吗?”
她皱眉:“晚上本来就黑,我看见的时候又离了点儿距离,那人蒙着脸,身上裹着大风衣,遮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见长相。”
“蒙着脸?裹着风衣?”
“是呀,就是故意不让人认出来那种。”
“还是大半夜的,从这种奇怪的地方翻墙出来?”
“……可不是!”
吴警官皮笑肉不笑,道:“发现这么可疑的人,你当时为什么没报警?”
“这……”女子显得不知所措,“哎哟警察大哥,这种地方嘛,您知道的,本来就乱嘛。虽说你们常来整治,但总归是有疏漏嘛,有个什么奇怪的人,也不稀奇的。大伙儿都懂规矩,不能管闲事的!”
吴警官嘴角一抿:“那你也没告诉过别人啰?”
“也就跟要好的姐们儿说过,她们都觉得,那人肯定就是个没人管的疯子。唉,也不知道是被哪家店逼疯的姑娘,真可怜。”
“姑娘?”吴警官半眯着眼盯着她,“我可没说过是男是女,你不是说看不见长相吗,凭什么说是个女的?”
“肯定是个女的!”女子指了指那面墙,“这墙也不算很高吧,男的翻起来肯定很轻松,但那人翻得可吃力了,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我记得很清楚,尤其是第二回,看她胳膊扒了出来,使劲儿想蹭上去,可好半天都上不去,连我看着都着急。这么费劲,还能是男的不成?”
吴警官再次打量那面墙,琢磨了一会儿,从衣兜里掏出一张范青芸的登记照来给她看:“想必你也不会有印象了,不过看一眼吧,万一眼熟。”
女子看了照片后直摇头:“不是她。”
“为什么?”
“这照片虽然不是全身,但看得出来,这女的算瘦的。可我看到的那人,是个胖子。”
“胖子?”我和吴警官都吃了一惊。
***
询问完那女子后,警员将她带离。
他们走后,吴警官思忖般地念叨:“这里面住过的人,不可能不是范青芸吧?”
“我觉得,还是应该是她。”我说,“那些重要的文件,不大可能给别人保管。再说,目击者看到的未必真实,衣服穿得多,或者衣服里藏了东西,都有可能看起来胖。再者,成天蜗在那么个腿脚都伸不开的地方,就是真变胖了,也不奇怪吧。”
他点点头:“是啊,除了绝对不能露面的范青芸,又会有谁愿意躲在这种地方呢?”
我不禁又回头望了一眼。想起那个阴潮小屋,和那条让人直倒胃口的小道,心中就不免更觉惊叹。能忍受住这地狱般的环境,这范青芸,真不是个一般人!
“也不知道范青芸现在被转移到哪里去了,又为什么要转移。”我一手托着下巴问。
吴警官呼了口吸,表示并无头绪。
“那你们去追踪宋琪了吗?”我又问。
“正在追踪。他通过范青芸的住处逃跑,这罪名是没跑了,接下来等待他的,就是全城通缉。”
“逃跑去向可有眉目?”
“暂时没有,不过月行居那个姓钟的女老板被我们控制了。这密道连通着月行居,她逃不了干系。”
“她怎么说?”
“也是个不好啃的骨头,肯定是早有准备。她虽然承认和宋琪相识,却不承认同他有深交,更斩钉截铁地说自己并不知道卧室底下有密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