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生失笑:“骂你做什么?”
时雨叹了口气:“他总觉得我应该进公司上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着他口中毫无意义的事情……”
他说到不被父亲理解的时候有点蔫头耷脑的,样子蛮可怜,许砚生在他脑袋上揉了揉,宽慰道:“你觉得做它是开心的,那就不算没意义。”
时雨抬眼看着他,模样还有点狡黠:“你都没看过我画的画,怎么就知道了?”
许砚生一副被他问住的样子,歪着头思索了一下,才又道:“我猜你就很厉害。”
时雨喜滋滋的:“改天给你看啊!你猜得挺准的,我也觉得我挺厉害。”
时雨拿着饭盒走了,许砚生也没法送他,自己在办公室里休息了半个多小时,然后起身继续上班。
不过他现在有点头痛,不知道明天老妈来了应该怎么向她解释他和时雨的关系。
当妈的当然希望孩子身边有个可心的人,尤其是许砚生年纪也不小了,但是许妈妈对于他找了一个看起来比他小很多的小孩子蛮不满意。
“那孩子怕是大学都没毕业吧?”许妈妈不赞同地看着他。
“妈,他二十五岁了。”许砚生无奈:“确实是长得显小。”
“是吗?二十五也比你小挺多的……”
“我和时雨不是那种关系。”许砚生解释着:“起码暂时不是。”
“人家都给你送饭来了。”许妈妈明显不信。
许砚生眼看着解释不清,干脆不说话了,埋头吃饭。
好在许妈妈不是个会抓着一点不放的人,也知道自己儿子不是那种没担当,明明已经在一起还瞎说的人,勉强也信了,只能叮嘱他:“那就先这样吧,对那孩子好一点,别欺负人啊!”
许砚生表面上应着,心里却阳奉阴违,开玩笑,时雨简直就是被欺负的料,怎么可能忍得住啊……
其实他和时雨现在这个关系,似乎也挺好概括的,虽然没有口头约定,但是他们现在确确实实就是炮友关系,顶多外加一个纯实践的关系,仅此而已了。
但这于许砚生来说已经挺不可思议的了,他以前也没什么固定床伴,虽然也很少出去约炮就是了。
可能是因为他俩第一次上床是时雨的第一次吧,许砚生私心里就觉得不能那么容易抛开,况且他对时雨还挺感兴趣的。
他很开朗,偶尔会让人产生错觉,觉得他很单纯,其实是只小狐狸,虽然小孩儿不肯承认,但也确实挺爱哭,许砚生失笑,果然水多。
时雨这两天上火了,嘴角起了好大一个泡儿,嘴巴张不大,也不敢吃辛辣的东西,吃了两天的消炎药才勉强下去一点,晚上跟章桦约着打了几把游戏,被猪队友气得彪了好几句脏话,嘴角又给扯烂了。
他对着镜子看了看红彤彤的火疖子,蹙眉烦躁,他本来打算明天晚上约许砚生去酒吧的,这幅样子喝不喝得了酒是一说,许砚生看见了估计也不想亲了吧……再吃一片消炎药明天不知道会不会好一点。
虽然嘴巴没好利索,但是第二天晚上他还是去了酒吧,点了几瓶雁声,想起来上次许砚生说的烟雨薄荷,朝调酒师又要了一杯。
许砚生来的时候时雨已经自己喝完一瓶半的雁声了。
他查完房回到办公室就看到了时雨发的朋友圈,昏昏暗暗的空间,熟悉的布局,以及最后一张里他喝过不少次的不收费的啤酒,不用想都知道时雨在哪,下了班就驱车过来了。
“嗯?今天下班挺早啊?”时雨看了看时间。
许砚生笑而不语,自己倒了杯雁声慢慢喝。
他一开始还没注意时雨嘴角的泡,直到时雨转过头跟他讲话他才看见,眉间蹙了下,问:“嘴角怎么了?”
“上火,这泡都好几天了,也没见下去,疼得要死。”时雨说起来就烦躁。
许砚生又凑近看了看,他今天来没戴眼镜,酒吧里光线又不好,他打眼一看,以为这是被谁给咬破了。
“吃什么了?”许砚生问。
“也没什么啊,就我平常吃的那些,主要我三天两头上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肠胃有问题呗。”许砚生喝了口酒,问他:“是不是经常吃辛辣味重的东西?”
时雨没想到出来跟他喝个酒仿佛在医院被盘问症状,愣了愣道:“啊……我喜欢味重的饭菜。”
“挑食吗?”
“基本不挑。”时雨答。
调酒师听着这二人一来一回地问答,忍不住笑了。
时雨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悄声问:“我这……问题大吗?”
“说大也不大,但是需要调理调理。”
时雨警惕道:“喝中药?我不,它还是上火去吧……”
许砚生笑了一下:“娇气……不是喝中药,是贴药,开好药方去配药,然后像膏药一样贴在肚脐上,调理十天半个月,会有起效的。”
“这样啊……贴药倒是可以,你确定有效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