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睡得迷迷糊糊,冷风从被子的缝隙里争先恐后地钻了进来,从脚心直窜到小腹胸腔,犹如坠入冰窖。
周子舒下意识想把被子的缝隙塞住,混混沌沌中感觉有人已经替他把被子掖住,并从腰腹间探向臀部,像哄孩子般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
“嗯~~哼~~”
那只手甚为温柔体贴,带着暖意的手掌轻揉着屁股时,周子舒的小腹间莫名其妙涌出一股暖流,全身的经脉仿佛被打通般,身心舒畅若飘飘欲仙,自甘沉溺于这温暖中醉生梦死。
等等,慢着慢着!
谁在摸他屁股?
周子舒从睡梦中陡然惊醒,一睁眼,便看见温客行这厮正半撑着脑袋,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阿絮,昨夜,你好生猛啊!”
“……温客行!娘勒个腿,你这个老鳖孙竟然敢非礼我!”
周子舒气得脸色通红,连家乡洛阳话都飙了出来,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身无一物,并以非常暧昧的姿势躺在温客行怀里,两个人近在咫尺,周子舒甚至能看到温客行眼角那颗浅浅的美人痣。
“哈哈!本将非礼你?”
温客行狠狠捏了一把周子舒结成硬块的臀肉,表情何其无辜可怜:“阿絮你不讲武德,昨晚上,究竟是谁不胜酒力一杯醉?又是谁粗暴地将我推到在床强吻我的?又是谁耐不住欲火焚身求着我与你共赴巫山的?”
周子舒绞尽脑汁,愣是想不起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脑壳隐隐作痛,他想从温客行怀里窜出来,脚底抹油逃离这个梦魇之地,可温客行似乎看出来他这个想法,越发得寸进尺地黏住他抱住他。
“阿絮,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是你先吻了我,我为了迎合你才不得已上了你,你休要将我吃得一干二净再弃我于不顾。”
温客行揽着周子舒的肩膀,在周子舒呆呆愣愣、不知所措的表情中,强行吻上那粉嫩柔软的嘴唇,这种霸王强上弓的做派与刚刚说的“不得已”背道而驰。
嗯,温疯子说过的话就是放屁。
碰到温客行嘴唇的一霎那,周子舒再也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只觉清雪柳絮拂面而来,甘洌的梅子酒香从唇齿间肆意蔓延,温客行的嘴唇像是蜜罐子,咬一口,糯糯的,甜甜的。
“呜……温……”
温客行用舌头堵住周子舒的嘴,越发得寸进尺,先是趁其说话的功夫撬开牙关,又如饥似渴地吮吸着那股令人沉醉的气息,但凡周子舒有任何想要闪躲的念头,温客行都会带着玩心戳一戳他那受伤的屁股,满心欢喜地看着周子舒眉宇间一闪而过的疼痛苦楚。
周子舒又岂是任人摆布之人,趁着温客行不注意,偷偷摸摸将手伸到他的身后,照着臀腿处狠狠掐下去,昨晚上连着十下藤条全抽到臀腿相接的地方,他对自己揍人的技法和力度还是很满意,足够温客行酸爽一阵。
果然,温客行的表情当场僵住,立马离了周子舒的唇,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说:“阿絮啊,疼,轻点。”
“滚犊子。”
周子舒默默为温客行的无耻翻了个白眼,像咸鱼一样躺倒在柔软暖和的被褥上,身心竟然前所未有的舒畅。
自他懂事以来,每一天每一夜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这是第一次,他睡得极为安稳,一夜无梦,就在这个满是刑具的小帐篷。
周子舒下意识瞥了一眼温客行,对方正绕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腿,满肚子坏心眼儿,吓得周子舒立马扯过来被子挡住双腿。
“温客行,你又在想什么花招?”
“阿絮,你说,我趴在你的腿上,你用巴掌揍我屁股可好?”
“……”
温客行将被子扔到地上,那两条修长白净的腿正交织叠放着,完美的曲线轮廓无不充满诱惑,臀腿处的乌青淤肿若隐若现。
周子舒咬牙切齿地骂到:“温客行!青天白日的你别乱来啊?”
温客行坏笑一声,脚尖勾住周子舒的双腿,翻了个身,八爪鱼一样赖在周子舒身上。
屁股蛋儿正好垫在周子舒的双腿上,高高地撅起,他指着自己的屁股威胁道:“阿絮,快点揍我,你若不揍我,我就派人拖你到雪地里挨军棍。”
周子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温客行,我实在没力气了。”
“这样吧,你打二十下,让我感受感受巴掌揍人的滋味,你若让我满意舒服了,我就提携你为我的副将,另外,免去剩下所有的军棍,如何?”
说实话,这个条件可真让人心动。周子舒忽然想明白对付温客行的法子了,这个温客行,喜欢被人狂虐,越是虐待抽打他,他越是高兴。
周子舒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睑,哂笑一声:“呵,我一个流放犯何德何能,能以罪人之躯成为温将军的副将,想来,将士们也是不乐意的。”
“阿絮,这个你不必担心,在军营里,我还是说了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