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他又尝到了母乳的味道。
温温热热的,带着极轻微的甜味。
赵闻筝大感窘迫,急急地偏过头。
游昭低低地笑了两下,一本正经地评价说:“有点腥,以后会好的。”
赵闻筝耳根发热,嘴硬道:“不会有以后了。”
不管过程如何叫他难堪,总归是解决了他的一桩心事。
他这会儿不太好意思面对游昭,便整理了一下衣服,打算先找个什么地方躲一下。
目的地他还没想好,但是不管了,只要没有游昭就行。
但他一动身,肩膀上就压了一双手。
游昭把他又按坐了回去,眼眸微眯,语气莫名的有些危险:“三哥要去哪儿?”
“我……”赵闻筝左右乱瞟,就是不看他,故作镇定地扯谎道,“我想起还有账本没看。”
游昭侧过脸亲吻他的耳朵:“明日再看。”
唇齿间呵出的细微气流打在耳际,赵闻筝心一跳,硬着头皮又说:“小昭,你今天还没修炼吧?”
“唔,明日再修。”游昭明显不把这事放在心上,捏捏他的后颈,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三哥,你在躲什么?”
“我方才帮了三哥个大忙,三哥转头就要抛下我,你这样过河拆桥,良心不会过不去么?”
他居然还恶人先告状地控诉起他来了!
赵闻筝虽然脑子乱得很,却也绝不肯认这番污蔑,立刻反驳道:“胡说八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怀着什么……居心。”
游昭抓住他话里的磕巴,立刻问:“那三哥说说,我是何居心?”
赵闻筝哪里说得出口,闷头扒他的手。
游昭干脆把他整个儿搂进怀里,口吻低柔宛如蛊惑:“帮帮我,三哥。”
那微哑的嗓音里涌动的暗流,赵闻筝绝不陌生。
严格来说,除了个别情况,他几乎从来没有拒绝过游昭的求欢——毕竟他可是想过要睡服对方的;但游昭刚刚把他的羞耻心戳爆了,导致他这会儿相当极其特别的不好意思,任他那狡猾的爱人如何在他耳边可怜地哀求,他都不为所动。
游昭说了好半天,他才低低地说:“小昭,你忘了吗,我半个月前才……”
他结巴了一下,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烫嘴的两个字,只好含糊过去,“……不能跟你同房。”
他还反过来试图劝游昭打消念头。
游昭“哦”了一声,赞同道:“对不住,我忘了三哥还在坐月子了。”
赵闻筝恨不能屏蔽那三个字。
“没关系。”游昭笑吟吟地,很是善解人意地提了一个切实可行的建议,“我们可以……”
剩下几个字,因为过于下流,作者都不敢写出来。
他答得流畅极了,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在心底觊觎已久,早就盘算着要这么说。
赵闻筝闻言,瞬间浑身的血液逆流,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挣开了他的怀抱,腾地站起来,大声道:“不行!”
又觉得这话没什么威慑力,涨红着脸瞪游昭,放狠话:“你想都不要想!”
游昭怔了怔,伸手想安抚他,赵闻筝却啪地一下打掉了他的手,扭头就夺门而出,游昭微微错愕,过了一会儿,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把人惹毛了。
看来下一次,得换个法子了。
他显然没把赵闻筝的狠话当真,目光懒散地在屋里扫视一圈,停在了赵闻筝换下来的衣物上。
……
赵闻筝逃也似的跑出屋外,迎头被风一吹,才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低头一看,差点当场跳湖。
多亏了这别院里除了他和游昭,再没有第三人。
他尴尬地把衣服穿好,被这一打岔,那种强烈的羞耻感也总算是消退了些。
他开始安慰自己,没什么,不管怎么样,那都已经过去了。
然后逼迫自己把方才的种种都埋入心底。
他天真地以为,那种难堪的事,只有一遭。
深夜,月色如潮汐般漫进窗棂,在床前投下一片亮银的光。
值此天地沉寂的时刻,赵闻筝却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
他是被疼痛唤醒的。
他茫然地按住心口,坦白讲,那痛感并不鲜明,和前几天相比,甚至都不能称之为“疼痛”。
但或许是这半天他过得太轻松,连这么点难受都忍不了。
他苦恼地皱紧眉头,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
他试图自己解决。
然后他的手心,猝不及防地溅落了水渍。
赵闻筝惊得瞪直了眼睛。
他感到尴尬,悄悄把湿痕抹在手背上,继续处理那让人恼火的水肿。
可大约是他操作不得当,他费了好大劲,也没有解决问题,反而使得疼痛开始升级。
……
又过了一些时候